鄢懋卿终于在殿试还剩下半个时辰结束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如今目标有了,最大的难题自然也摆在了面前:
如何安全致仕?
这年头进士及第就等于卖身给了朝廷,哪怕未曾授官,其行动自由也受严格限制,不得擅自离开京城,否则将以“规避选官“论罪。
尤其是在嘉靖这一朝。
“进士者,朕所蓄也,岂容自便?”
这是嘉靖帝的原话。
“规避选官”和“挂印弃官”是他最不能容忍的重罪之一,就连“消极答卷”都不可取,否则都有可能被视作对其统治的强硬抗议,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以嘉靖帝那“果刑戮,护己短”的操行。
只怕绝不会只是革除功名那么简单,最轻恐怕也是流放戍边,甚至直接拉出去斩首或杖毙的可能性都很大。
那就只剩下丁忧和告病了。
但这也有硬性条件,而且治标不治本。
丁忧得死了爹娘才行,这事除非他自己动手献祭,否则不可控制,而且只有三年期限,满期后还得回吏部报道。
就算是装病,也得有太医院和吏部官员出具的官方病状,甚至可能还需由嘉靖帝亲自审批。
且不说鄢懋卿短时间内有没有搞定太医院和吏部官员的能量,但凡这个过程中万一出了一点疏漏,被查出弄虚作假,那就又变成欺君了,风险实在太大。
所以
鄢懋卿终于收回思绪提起笔来,不顾偏离策题,仗着前主的文笔兀自奋笔而书:
敦玄修以凝天命事
盖闻至人御世,必先通于神明;圣王临民,当首崇乎道术。
伏愿陛下:
广延方士,如汉武之待少君,博采长生之诀;
增建斋宫,效宋徽之营艮岳,以聚天地之灵;
常撰青词,仿陶弘景之通真,上达三清之境。
天颜有喜,玄修日新;社稷巩固,亿兆同春!
一直特别关照鄢懋卿的巡绰官见他忽然开始动笔,当即提高警惕,悄无声息的来到近前审视。
确认鄢懋卿并无作弊行为之后,方才将目光投向他的答卷。
如此只看了几眼,巡绰官已是双目瞪大,惊为天人。
孔圣人“君子之诛”时提出五大当诛之恶:
一曰心逆而险,二曰行僻而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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