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对老将军道:“边关急报,儿子今日需得去兵部一趟,晚些再来看您。”他说话时,余光始终留意着黄玉卿,见她听到“边关”二字时眼皮都未抬一下,眸中闪过一丝赞许。
待萧劲衍走后,老将军突然拍了拍榻边的空位:“丫头,来陪老夫下盘棋。”棋盘早已摆好,黑白棋子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黄玉卿执白棋落下第一子,落子沉稳不似女子手笔。老将军咦了一声,黑棋紧随其后,攻势凌厉。“你这棋路倒像军中斥候,擅长声东击西。”他捻起棋子的手顿在半空,“寻常闺阁女子可下不出这等险招。”
“不过是瞎下罢了。”黄玉卿指尖捻着棋子,目光落在棋盘右上角的死局上。那里黑棋围困白棋,看似必输无疑,却藏着一线生机。她记得昨日看的兵书里提过,“置之死地而后生”,此刻正好用上。
一子落下,满盘皆活。老将军猛地坐直身子,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精光:“这步棋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正是当年他被困雁门关时,萧劲衍破局的关键一招,连军中老将都未必能看懂。
黄玉卿心头剧震,面上却笑盈盈的:“前几日在书房翻到本兵书,胡乱记了几句。”她隐约猜到,老将军这是在试探她的谋略。
“好个胡乱记记。”老将军将棋盘一推,从枕下摸出本泛黄的兵书,“这孙子兵法是老夫年轻时的批注本,你拿去看。”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山川河流,细看竟与现代军事地图有几分相似。
黄玉卿接过兵书时,指尖触到一张硬纸,是张绘制精巧的连弩图纸。她正想细看,老将军却按住她的手:“丫头,可知为何劲衍总戴着玄铁面具?”
“听闻是当年护驾时被火灼伤。”这是京中流传最广的说法,黄玉卿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老将军叹了口气,指节敲着地图上的雁门关:“三年前他率五千精兵奇袭敌营,本可大胜,却因军中出了内奸”他话未说完,却已道尽其中凶险。
黄玉卿握着兵书的手指微微收紧,原来萧劲衍的旧伤不仅是战伤,更藏着背叛的伤痕。难怪他对谁都设防,连对自己的亲儿子都带着疏离。
“这孩子不信任何人,唯独信你。”老将军突然道,目光锐利如鹰,“昨夜他在你窗外站了半个时辰,见你睡熟才离开。”
黄玉卿脸颊发烫,原来他并非早早离去。想起那条盖在身上的薄毯,想起他搭在腰间的手臂,心头像被温水浸过般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