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只有黄玉卿能“听”到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轻微震鸣!那缠绕在牧民脉络中的阴冷黑气,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猛地一缩,瞬间变得黯淡了许多!虽然并未彻底消散,但那种被压制、被灼烧的虚弱感,清晰无比地传递到黄玉卿的感知中。
黄玉卿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胎儿!是胎儿!那股纯净的生命气息,竟然能克制这种阴邪的诅咒之力!这发现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瞬间串联起所有线索:老将军中邪符,她用空间灵力化解;萧劲衍中诅咒,她用空间灵力驱散;如今牧民身上残留的邪气,竟被腹中胎儿散逸的、与空间同源的生命气息所压制!这孩子这孩子与她空间灵力的联系,比她想象的还要紧密,还要玄妙!他(她)本身,似乎就是这阴邪诅咒的天然克星!
这个认知带来的并非全是喜悦,更多的是沉甸甸的忧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这孩子还未出生,便已与这片土地的黑暗秘密产生了如此深刻的纠葛。他(她)的未来,注定不会平静。
“玉卿?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萧劲衍敏锐地察觉到妻子的异样,大手抚上她的后背,传递着担忧和力量。
黄玉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抬起头,目光投向更远处那片被风雪笼罩、显得格外苍茫和神秘的草原深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劲衍,这疫病恐怕没那么简单。那些邪气,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根除。而且”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这邪气的源头,就在这片草原的某个地方。它可能与北狄巫师有关,也可能比北狄巫师更加古老,更加危险。”
萧劲衍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片未知的荒原,掌心感受到妻子后背传来的细微颤抖。他收紧手臂,将妻子更牢地护在怀中,声音低沉而坚定:“无论是什么魑魅魍魉,敢动我萧家军,敢动我的女人和孩子,我萧劲衍,必让它粉身碎骨!这朔北,我们守定了!”
朔北的风,依旧在呼啸,卷起漫天风雪,也卷起了牧民们劫后余生的低语和感激。巴图部落与萧家军之间那道无形的、由仇恨和猜忌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生死边缘淬炼出的、粗粝却坚实的信任。黄玉卿带来的不仅仅是救命药材,更是打破隔阂的桥梁。
然而,在这看似冰释前嫌、重燃希望的表象之下,更深的暗流已在涌动。那寄生在牧民体内的阴邪诅咒,如同埋下的定时炸弹;黄玉卿腹中胎儿那克邪的纯净生命气息,既是希望的火种,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