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在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敢动我的朔北!敢动我的玉卿!敢用那些死去的兄弟当棋子!我萧劲衍在此立誓——定要将你们揪出来,碾成齑粉!一个不留!”
那誓言,如同九天惊雷,穿透破碎的窗棂,响彻在朔北呼啸的风雪之中!那狂暴的煞气,如同决堤的洪流,冲出暖阁,席卷整个将军府!府内值守的士兵们,无论距离远近,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和敬畏,纷纷挺直脊梁,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暖阁内一片狼藉。破碎的窗棂灌入刺骨的风雪,吹散了木屑,也吹拂着萧劲衍身上那股尚未平息的狂暴气息。他站在废墟中央,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刚刚闪现过龙瞳异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沉如渊的痛楚和燃烧不尽的怒火。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刚刚砸碎书案的拳头,指关节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劲衍”黄玉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从墙壁边站直身体,一步步走向他,脚下踩着碎裂的木屑和散落的纸张。她没有去看那狼藉的现场,目光只落在他流血的拳头上,落在他眼中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痛苦风暴上。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想要安抚那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
萧劲衍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别碰我玉卿我刚才差点”
他无法说下去。刚才那瞬间失控的力量,那眼中不受控制的异象,那灵魂深处响起的龙吟都让他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恐惧。那不是他!或者说,那不仅仅是现在的他!那力量太强大,太古老,太陌生!他害怕这力量会再次失控,会伤害到他视若珍宝的她。
黄玉卿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她看着他眼中那深深的自我厌弃和恐惧,心中如同被利刃狠狠剜过。她收回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比朔北的寒风更冷,更坚定:“差点什么?伤害我?还是害怕你自己?”
萧劲衍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那力量它在我体内”他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它是诅咒!是枷锁!刚才若非你若非你在我身边,我”
“它不是诅咒!”黄玉卿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它是你的一部分!是你骨子里的东西!就像这朔北的风雪,就像你手中的刀剑!是力量,就有正邪!是利刃,就可护佑!你怕什么?怕它伤我?还是怕它让你变成你不想成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