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与靖王的几次交锋——他自负、偏执,却也极重颜面,若真要对自己动手,绝不会用这种藏头露尾的手段。除非他背后还有更可怕的谋划,而自己,只是他计划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夜色渐深,三更的梆子声刚从巷口传来,黄玉卿已披着素色披风,与青禾走在东门旧巷的青石板路上。巷子两侧是颓圮的砖墙,墙头上的枯草在月光里晃出鬼影般的轮廓,脚下石板缝里积着的雨水,踩上去发出“咕叽”的闷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夫人,这里太静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青禾攥着黄玉卿的袖口,声音里带着颤音。黄玉卿却按住她的手,目光扫过前方那处坍塌的院门——正是密信里说的埋伏地点,此刻门内黑得像个无底洞,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她正欲迈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哑的喝问:“站住!深夜在此徘徊,你们是什么人?”
黄玉卿转身时,已将袖中银针扣在掌心。只见五个黑衣壮汉提着刀站在巷口,为首那人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眼神像饿狼般盯着她们。她心头一沉——这些人的站姿明显是练家子,且腰间都别着枚小小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的“靖”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们是附近住户,出来寻走失的丫鬟,”黄玉卿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声音尽量平稳,“几位官爷深夜巡逻,辛苦了。”
刀疤脸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刀鞘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寻丫鬟?这荒巷连耗子都不来,哪来的丫鬟?我看你们是靖王爷要找的人!”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刀朝黄玉卿砍来!刀锋带着破风的锐响,眼看就要落在她肩头,黄玉卿猛地侧身,同时将手中银针朝刀疤脸手腕掷去——银针虽细,却带着十足的力道,精准刺中他腕间穴位。
刀疤脸“啊”的一声痛呼,长刀“哐当”落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其余四人见状,立刻挥刀围了上来,青禾吓得脸色惨白,却还是挡在黄玉卿身前:“夫人快走!”
黄玉卿却没动,她目光扫过四人腰间的令牌,忽然注意到令牌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那是她上次在靖王府赴宴时,不慎撞落靖王侍从令牌时留下的痕迹。原来这些人,真的是靖王的手下。
“青禾,躲到我身后!”她低喝一声,指尖再次摸向腰间玉佩——这次不是为了防身,而是要启动空间的预警功能。她早已与萧劲衍约定,若遇危险,只需将灵泉水滴在玉佩上,暗卫便会立刻收到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