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需谨慎。工坊那边,让李工务必保密,核心技术一步也不能让。至于宝钞兑换可以小范围试试,但必须牢牢掌握主动权,用我们朔北的实物储备做背书。”
“孩儿明白。”念安郑重点头,眉宇间已有了几分萧劲衍的沉稳。他接过母亲递来的密信,仔细收好,又道:“爹爹还说,西域那边的几个部落,因着去年的旱灾,牲畜损失不小,急需粮食和药材。念北姐姐的商队,怕是又要跑一趟了。”
“正合我意!”念北立刻来了精神,小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上次带过去的耐寒麦种,他们试种后收成很好!这次我打算多带些,再换些他们的上等羊毛和玉石回来。娘亲,您说,咱们在酒坊新酿的那批果酒,西域的贵族们会不会喜欢?”
黄玉卿看着女儿眼中跳跃的精光,那份对商机的敏锐和天生的魄力,与她如出一辙。她心中微暖,却也不忘提醒:“喜欢与否,需得试过才知道。记住,念北,商道贵在诚信,更贵在‘知彼’。西域部落的风俗、喜好、甚至他们首领的脾性,都要摸清。此去路途遥远,带上你哥哥安排的护卫,切莫贪功冒进。”
“知道啦!”念北吐了吐舌头,却乖乖应下。她虽性子跳脱,但对母亲的话,向来是信服的。
车轮滚滚,碾过官道坚硬的黄土。车厢内,黄玉卿听着儿女们稚气却认真的讨论,心中那根因京城权斗而紧绷的弦,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她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上。枯黄的草甸、稀疏的胡杨、远处牧民星星点点的毡房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令人心安。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当车队在黄昏时分抵达距离朔北新都尚有百里之遥的最后一个驿站时,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驿站外,一队风尘仆仆的朔北骑兵正焦急地等待着。为首的校尉见到萧劲衍的马车,立刻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压抑的急促:“王爷!夫人!有急报!”
萧劲衍掀开车帘,锐利的目光扫过校尉沾满尘土的脸庞:“讲。”
“是!”校尉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三天前,一支由京城‘裕丰号’商队护送的货物,在距离黑风口三十里处遭劫!货物被洗劫一空,护送的商队护卫死伤惨重!据侥幸逃脱的伙计说,劫匪人数众多,装备精良,行动极有章法,不像是普通的流寇!”
“裕丰号?”黄玉卿眉心一蹙。这个名字她不陌生,正是京城那些模仿朔北产品、试图抢占市场的商号之一。他们这次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