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劲衍走到窗边,望着府外巡逻的士兵,背影在烛光下拉得修长而孤寂。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凝重:“草原部落虽悍勇,但大多讲求信义,且与我朔北新都已有互市约定,贸然劫掠军资,对他们并无好处。除非有更大的利益驱使,或者有外力在背后推动。”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这‘沙狼’,更像一个代号,一个用来掩盖真实身份的幌子。他们劫走烈酒,恐怕不只是为了喝。”
黄玉卿心中一动:“烈酒除了饮用,还能做什么?”她脑中飞速运转,商业、军事、各种可能的用途突然,一个极其可怕的联想击中了她!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煞白:“劲衍!那批酒,是我特意命人用特殊方法提纯的!酒精度极高,遇火即燃!如果如果他们把酒泼在”
“泼在草原上?”萧劲衍瞬间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惊骇,凤眸骤然收缩,瞳孔深处爆发出骇人的寒光,“或者泼在边境线上?制造一场人为的、无法扑灭的草原大火?!”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入两人心头。
草原大火!一旦在干旱的秋季燃起,借助朔北的烈风,火势将如脱缰野马,瞬间吞噬草场、牲畜,甚至蔓延至边军营寨和村庄!这不仅是对朔北经济命脉的毁灭性打击,更是对边防的巨大威胁!届时,流民四起,边防空虚,正是某些势力趁虚而入的绝佳时机!
“必须立刻阻止!”萧劲衍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周烈已经在查,但速度太慢!玉卿,你的商路,你的眼线,比我们更灵通!你立刻动用‘裕丰号’和‘百草堂’在草原各部落的渠道,不惜一切代价,打听这批烈酒的下落!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亲自调集精锐,从黑风口开始,向草原深处搜索,同时加强边境所有隘口的守备,严防火种!”
“好!”黄玉卿毫不犹豫地应下,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她快步走到墙边,拉动一根不起眼的绳索,墙壁无声滑开一道暗门,露出里面精密的沙盘和通讯用的信鸽笼。她迅速取来纸笔,蘸着特制的、遇水不化的墨汁,写下几封密信,字迹刚劲有力,每一封都指向草原深处不同的部落和商队头目。信中,她以“裕丰号”东家的身份,以重金悬赏那批“走失”的烈酒线索,同时巧妙地暗示这批酒关系到整个草原的安危。
“阿北,阿北!”门外传来念北清脆又带着一丝哭腔的呼唤。黄玉卿心中一软,放下笔,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只见念北穿着厚厚的棉袄,小脸冻得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奶娘。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