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擅长搭建毡房、驯养牲畜、制作皮具的能工巧匠。我提议,在‘融合学堂’之外,再开设‘技艺交流坊’,让汉人工匠和牧民师傅们互相传授手艺,按劳取酬。汉人学牧民的生存智慧,牧民学汉人的精巧技艺,互通有无,岂不比互相猜忌、争斗更好?”
阿布都都护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亮起光芒,他用力点头:“世子爷此法甚好!我们牧民的手艺,绝不比汉人工匠差!只是只是以前没人看得起,也没处施展。”
“从今日起,新都里,只有‘朔北人’,没有汉人牧民之分!”萧明轩语气坚定,“所有技艺,只要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都是好技艺!都护府会提供场地和初期支持!”
议事厅里的气氛渐渐从凝重转向振奋。管事们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方向,牧民代表感受到了尊重。萧明轩条理清晰地部署着,声音沉稳有力,那份属于年轻统帅的担当和智慧,在解决实际问题的过程中,一点点沉淀下来,散发出令人信服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匆匆进来,附在萧明轩耳边低语了几句。萧明轩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查!给我盯死了!所有进出新都的商队,尤其是那些突然冒出来、背景不明的,重点盘查!还有,粮价波动、工坊原料采购的账册,立刻调来,我要亲自过目!”
亲兵领命而去。萧明轩重新转向众人,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眼底深处,那丝因粮肆事件而升起的警觉和疑虑,并未消散。那几个被抓的汉子,他们眼中那点不合时宜的贪婪和审视,他们背后可能存在的、针对新城的窥探,像一根细小的毒刺,扎进了他的心里。这绝非简单的治安问题。新城的繁荣,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来的不仅仅是寻求生路的百姓,恐怕还有不怀好意的眼睛。
会议结束,管事们和牧民代表们带着新的任务和希望离开。议事厅里只剩下萧明轩一人。他走到窗边,推开窗。窗外,新都的喧嚣依旧,但似乎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涌动。远处工地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市集的叫卖声声声入耳,巡防队员整齐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回响。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却又处处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初生事物特有的脆弱和混乱。
他想起母亲黄玉卿的话:“明轩,治大国如烹小鲜,治新城亦然。火候、分寸、人心,缺一不可。遇事莫慌,先看症结,再下猛药或温补。记住,你守护的,是这城里的每一个人,是他们的生计,他们的希望,更是朔北的未来。”
母亲的话,像一盏灯,驱散了他心头的部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