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
他放下酒杯,随意地说道:
“2005年的。”
“那年勃艮第的夏天一定很热,单宁的收敛感很强,但已经被岁月打磨得很圆润了。”
“好酒。”
安托万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秒。
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欣赏,变成了全然的惊愕,最后化为一抹夹杂着释然与佩服的苦笑。
他早就该想到的。
一个能精准分辨出“头道生抽”和“秋油”区别的舌头,能分辨出一瓶顶级红酒的年份,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品先生,你总能给我带来surprise(惊喜)。”
安托万摇了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精似乎融化了他用精英主义构筑的坚冰,让他那张总是挂着标准微笑的脸,流露出几分真实的疲惫。
“你知道吗?我刚到法国的时候,在一家小bistro(法式小馆子)的后厨打杂。”
他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声音低沉了下去。
“我的师傅,一个传统的法国老头,他永远只让我洗盘子和削土豆。整整一年,我甚至没碰过一次煎锅。因为我是个chinois(中国人),在他眼里,中国人只会用大火炒一切,根本不懂法餐的精致。”
“后来,我靠着模仿和远超常人的努力,终于在巴黎闯出了名堂,拿到了所有厨师梦寐以求的星星。我以为我证明了自己。”
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
“结果,当我回到国内,想开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餐厅时,那些所谓的‘美食家’,又是怎么评价我的?”
“他们说,安托万李,不过是个忘了本的‘假洋鬼子’。”
“他们说我的菜,不中不西,是投机取巧的四不像。法餐圈的人,觉得我加了花椒和酱油,是对传统的背叛;中餐界的泰斗,觉得我用低温慢煮和液氮,是在糟蹋食材。”
安托万抬起头,透过镜片看着陈品,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痛苦。
“我的菜,我的identity(身份)好像永远被卡在中间。notquitehere,notquitethere(高不成,低不就)。我拼了命地想用我的cuisine(烹饪),去搭建一座连接东西方的桥,结果却发现,我把自己困在了桥中央,两边的人都在朝我扔石头。”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旧歌 作品《我,食神判官!专打黑心店!》第118章 摊牌了!你个假洋鬼子,我个乡下土狗,咱俩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