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任由她掰,不动如山,“还请钱娘子实话告诉宋某,今日我若选中,是何职务?”
职务?没职务。
上门女婿不知道算不算。
见他似乎并不乐意,钱铜也有些不乐意了,她不好吗?富商之女,长相也不算差,没看出他高兴,怎还扭捏上了?
“宋郎君以为我大费周折劫你来,既不让你干苦力,也没把你打发到山里头去运货,还连夜给你做衣裳,是为何?你不已猜出来了,还问我?”
别不知好歹啊。
她在外面盯了他半天,若非他一直不动,她也不会在众人瞠目之下跑到这里来亲自指导。
钱铜再看他,便是一副你不知好歹的神色。
宋允执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此女的容颜大抵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分明长得纯净无暇,心底却复杂难测。
狡诈、荒唐、不知羞。
想起昨夜沈澈离开前那道欲言又止的目光,耳根的红意悄然蔓延到了脖子下的衣襟内,他神色与嗓音很平静,“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钱铜不明白。
宋允执想,也只有放荡不羁的商户,方才能问出‘为何’二字来。
成亲乃人生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聘,但这些条件显然不适用于他这般家境贫穷的流浪子。
大虞尚在恢复,无数百姓食不果腹,在外谋生之人能得来一只饭吃,赚得银两养家,已是不错,但凡有点家底的姑娘谁会愿意嫁。
何况是得到家财万贯的钱家家主之女的青睐,只怕此乃无数儿郎的美梦,否则,今日也不会挤进来这么多人。
他没有理由拒绝,宋允执一时答不出来。
面对他的沉默,钱铜不得不怀疑他是在拿乔了,“你知道那只蛊虫吗?”
她也不抢他笔了,松开手,俯身看着他眼里的抵触,认真道:“独一无二的一只,它很昂贵。”察觉到郎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继续道:“如今在你身上,一辈子都取不出来。”
她没说谎,花了大价钱从胡商手里买来的蛊虫,今日又花费了大把人力把他劫来。
这些都是成本。
她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也不干白费力气的事,他已不是从前的他了,她得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价值,“郎君有了这只价值连城的蛊虫在身,还怕我会委屈你不成?”
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