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病人,三层的病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像是脚上被缠上了线一样,一个个的,在地上被拖拽了过来!
李子目蹲下身子,泛红的眸子注视着地面,看到了那极为细小的丝线。
他伸出一根手指,用那黑色,尖锐的指甲,朝着丝线按了下去。
可...
病人们,已经醒了。
这些病人的眼神空洞,又带着绝望,他们似疯,似狂,似在笑,
唯独,没有一点之前像是“人”的样子!
而走廊中,也传来了阵阵急促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就像是,肉体和地板碰撞,哒哒哒,又拖着地的声音。
缓缓的,随着一个个穿着患者衣服的病人,像是滑落一样落到一层,又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子的时候。
走廊那里,出现了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可他们...
却无一例外的。
倒立着走路。
白大褂的衣角因为没有重力的束缚,贴在了他们的脸颊下,他们的下巴,死死的抵着下落的衣服,露出那同样白色的裤子,与那一双双赤裸的,高高在上的脚。
他们的手,简直比脚还要灵活,而他们的脸上,却露出懵懂与迷茫。
“主的代言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一个医生,用双手哒哒哒的朝着李子目走去。
他倒着的面庞上,嘴巴一开一合,语气迷茫。
李子目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低沉,蕴藏愤怒。
“通知南区安保部。”
那医生点了点头,紧接着右腿小腿弯曲,用一种完全反人类的,骨关节都要折断的角度,从兜里夹出了电话...
“喂,南区安保部么?派人来北区,北区出乱子了!”
...
...
...
南区已经陷入了一片疯狂之中。
密密麻麻的人头堵满了整个一层,他们穿着统一的病号服,男女老少都有,高高低低不同。
在参差不齐的人头海中,每一个人都目光空洞,双手在身子两端微微摆动,口中不断地念叨着:“很怪,很怪,很怪。”
有苍老年迈的声响,有带着刚劲之气的男音,有冷清的女声,有嘶哑粗糙的中型音,还有着嫩嫩的童音。
“很怪。”
“很怪。”
“很怪。”
相同的,是它们的节奏一致,上百人同时张开黑洞洞的嘴巴,又在伸缩后一起合上,恐怕世界上最顶级的乐团都无法如此统一和谐。
那齐刷刷的声音,就像是怪诞广场的交响乐,又像是恶魔之森中枯木被风吹过,发出隆隆隆的怪声。
又好似哥特式的荒诞乐队在小镇上演出,不过在此刻在医院中,更显得渗人又可恐。
在这片诡异至极的景色之中,一个穿着警卫服的男人,推了推那老气的黑框眼镜。
在的背后,跟着一个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