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恐怖裂痕,“双腿陷于秦川,头颅坠在滇南——此谓神意涣而不归!”
他按上赵清真怀中归尘剑:“术之极不过缩地千里,道之极可纳须弥入芥子。心若不澄...”指尖轻弹剑鞘,龙吟声荡尽杂念,“纵有缩地术,亦是画地为牢!”
晨光刺破云海时,赵清真足踏“千里一步”土坛,归尘剑引动地脉青气。一步迈出,身形在光纹中淡如薄雾。百里外终南古道的老松下,赵清真身影由虚化实,惊起满山雀鸟。
风中传来吕玄通的歌诀:
“韦渠牟求仙缩地走山川,终是执相;
费长房一步百壶济苍生,方见道真——”
歌声戛然而止,松间唯余玉符微光,照着岩上两行新刻的丹书:
地脉通玄非关土,心光透彻即归途。
吕玄通缓步上前,看着脱胎换骨的弟子,眼中满是欣慰:“清真,你已然学会跬步千里。然道在红尘,真修在人间。‘三年哺乳’之功,非枯坐可成。需入世修行,于万丈红尘中炼心,于降妖除魔间积功累德,以万丈红尘烟火气,温养你那初生元神,使其圆融无碍,方能真正‘出神’具足六通,不惧俗世因果沾染。”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山谷外苍茫的夜色:“你如今形貌气质已大变,再施以我门中简单的易容缩骨之术,收敛神光,便是故人王骧立于眼前,亦难识你本来面目。你龙门道法根基已成,陕西口音官话亦已纯熟。是时候下山了。”
吕玄通从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木、刻着云纹与“龙门”篆字的令牌,递给赵清真:“持此令牌,行走关中,遇我龙门弟子或正道同修,可示之。遇妖氛邪祟,当仗剑除之,以卫正道,积累外功。记住,神通只是护道之用,切莫沉迷,更不可依仗神通欺压凡俗,否则必遭天谴,前功尽弃!待你外功圆满,元神稳固,自会有缘法引你回终南。”
赵清真——不,此刻起,他已是行走世间的龙门羽士,道号清真。他将“归尘”剑负于背后,青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对着师父吕玄通深深稽首:
“弟子谨遵师命!必持心守正,护道降魔,不负‘清真’之名,不负‘归尘’之剑!”
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走向山谷之外,走向那万丈红尘,走向属于龙门清真的云游之路。身后,终南山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如同沉默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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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层峦叠嶂的轮廓在身后渐渐隐入云雾。赵清真身着洗得发白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