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抓住赵清真的袍袖(被他不动声色地拂开),指着花轿,语带哭腔:“我家小姐今日出嫁,本是天大的喜事!谁知谁知送亲的队伍在前头走岔了道,把我们这抬陪嫁的轿子落下了!这荒山野岭,眼看天就要黑透了,老婆子我腿脚不便,小姐一个弱女子在轿中万一遇上歹人或是豺狼”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道长一看就是有道行的高人!求您发发善心,帮忙抬一抬这轿子,送我家小姐往前赶一赶,追上队伍就好!必有重谢!必有重谢啊!”
赵清真心中冷笑。这借口拙劣,气息浑浊,更兼此地妖氛隐现。他面上却依旧平和,点头道:“原来如此。荒郊夜路,确是不便。贫道便送这位姑娘一程。”他走到轿前,单手扶住轿杠。那老妪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连忙走到另一侧,也作势扶住。
花轿起行。轿身极轻,仿佛空无一物。赵清真步履沉稳,沿着山路前行。轿内寂静无声,只有轿杠随着脚步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行不过百步,一阵香风毫无征兆地自轿帘缝隙中飘出,甜腻得发齁。紧接着,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掀开了轿帘一角。
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庞露了出来。柳眉杏眼,肤若凝脂,朱唇微启,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她望着赵清真的侧影,声音酥软入骨,带着无尽的幽怨与诱惑:
“道长哥哥奴家奴家好生感激”
赵清真目不斜视,步履未乱,只淡淡应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
那“新娘”见他不为所动,声音愈发哀婉缠绵,带着哭腔:“道长哥哥有所不知奴家奴家命苦啊!家中爹爹贪图钱财,竟将奴家许配给一个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财主做填房!那老东西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她啜泣着,身子微微前倾,一股更浓郁的异香扑向赵清真,“今夜本是奴家逃离火坑的机会谁知又迷了路幸得遇见道长哥哥这般神仙人物奴家奴家宁愿跟着道长哥哥远走高飞,做牛做马,也强过跳入那火坑万倍!”她说着,竟伸出那只玉手,似乎想去拉赵清真的衣袖。
恰在此时,一片云翳移开,清冷的月光如银纱般洒落,正好照亮了轿中探出的那张脸。
娇媚依旧,但在赵清真金丹修士的眼中,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下,隐隐透出一层细密的、油亮的黄毛!那含情脉脉的杏眼中,瞳孔深处两点幽绿的邪光一闪而逝!嘴角勾起时,尖利的犬齿若隐若现!
“哦?”赵清真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终于停下脚步,侧首直视那“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