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骨的冰寒和麻痹!
“妖孽!安敢逞凶!”玄真道人须发戟张,怒目圆睁!他猛地咬破舌尖,一股滚烫的、蕴含着他苦修数十年纯阳道力的“真阳涎”混合着心头精血,化作一道赤金色的血雾,如同离弦之箭,狠狠喷向那只缩回镜中的鬼手和剧烈波动的镜面!
“嗤嗤嗤——!”
如同离火焚阴!血雾触及镜面涟漪和那只缩回一半的惨白鬼手,瞬间爆发出刺耳的灼烧声!浓郁的黑烟升腾而起,带着一股皮肉焦糊的恶臭!镜中传来一声凄厉到非人的、饱含痛苦与怨毒的尖啸!那只鬼手猛地缩回镜中,镜面涟漪也暂时平复。
然而,玄真道人还未来得及喘息,那乌沉镜面再次异变!
镜中景象扭曲变幻,藏经阁的倒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无比华丽却也无比压抑的宫室!雕梁画栋,轻纱幔帐,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画面聚焦于一张精致的紫檀妆台前。一名身着华美宫装、云鬓微乱的年轻女子(正是镜中浮现过的那张凄婉侧脸的主人!)被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宦官死死按在妆凳上!她拼命挣扎,泪流满面,口中似在凄厉哭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她面前,一名头发花白、面容刻薄的老宫嬷,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银剪,脸上带着残忍而快意的狞笑!她不是要剪头发,而是将锋利的剪尖,狠狠地、缓慢地,刺向那宫装女子眉心——那一点殷红如血的朱砂痣!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仿佛穿透镜面,直刺玄真道人耳膜!一点滚烫的血珠飞溅而出,不偏不倚,正正溅落在宫装女子因挣扎而紧攥在手中的一面铜镜上!那镜子的样式、大小、尤其是镜背那独特的九瓣莲纹——正是此刻摆在玄真道人面前的这面妖镜!
幻象至此,轰然破碎!如同被打碎的琉璃。
玄真道人踉跄后退数步,背心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他面如金纸,胸口剧烈起伏,喉头一甜,一股腥气涌上,又被他强行咽下。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幻象,尤其是最后那刺向朱砂痣的致命一剪,蕴含的怨毒与绝望,如同实质的精神冲击,狠狠撼动了他的道心!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方才虽未被鬼爪抓实,但被阴风扫过之处,赫然留下了五个乌黑发紫、如同墨染的指印!指印边缘,正丝丝缕缕地渗出粘稠的、带着腥臭味的黑血!一股阴寒刺骨的邪气,正顺着伤口,向他的手臂侵蚀!
“好一个百年镜妖!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