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落在赵清真身上。那目光,如同毒蛇在评估猎物的价值,充满了贪婪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远比那些护法僧更加阴冷、更加深沉!如同万年寒潭底部淤积的淤泥,混合着浓烈的血腥与无数婴灵怨念的嘶嚎!这股气息与殿内弥漫的邪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使得他仿佛就是这幽冥殿的一部分,是那三眼判官在人间的化身!
“阿弥陀佛。”明因方丈双手合十,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块朽木摩擦,打破了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这位道友好重的煞气,好大的威风。闯我山门,伤我僧众,乱我法会,更以妖言蛊惑我佛信众不知我崇因寺何处得罪了道友,竟要行此断人香火、绝人子嗣的绝户之事?”
他话语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佛门高僧应有的悲悯腔调。然而,字里行间却将赵清真置于“恃强凌弱”、“蛊惑人心”、“断人香火”的邪魔境地,更将信徒割肉求子的愚行,巧妙地包装成了延续香火、关乎人伦大道的“佛门法会”!
赵清真停下脚步,与明因相隔十步,遥遥相对。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无形的空间中对撞、消磨!一方是堂皇正大、破邪涤秽的凛然道意,另一方是阴森诡谲、怨戾滔天的邪魔气场!
“香火?”赵清真开口,声音清朗,如同山涧清泉,瞬间涤荡开周遭的污浊,“以众生血肉为香,以婴灵怨念为火,供奉邪魔,滋养妖胎此等邪祀,也配称佛门法会?”
他目光如电,穿透昏暗的光线,直视明因那两点幽绿的鬼火:“贫道赵清真,今日至此,非为断人香火,乃为斩邪除魔,破此迷障,救拔沉沦!”
“斩邪除魔?”明因方丈嘴角咧开一个极其细微、冰冷而诡异的弧度,“道友口口声声邪魔,却不知在贫僧眼中,执着于皮相色身,妄动无名,持强逞凶者,方是心中之魔!”
他踏前一步,身上那件奇异的肉色软甲在幽光下微微蠕动,散发出更加阴冷的气息。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人心的力量,如同无数细针,刺向赵清真的识海:
“色身者,四大假合,臭皮囊耳!道友既为道门真修,当知‘及吾无身,吾有何患’之理!我崇因寺供奉‘幽冥判官’,引渡众生,所求者,非为这虚幻色身,乃是为助信众斩断俗缘执念,以血肉皮囊之苦,换取超脱轮回之机!此乃无上方便法门!以有形之痛苦,证无形之解脱!此等大智慧、大慈悲,道友竟以‘邪魔’视之?岂非着相?!”
他话语诡辩,竟将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