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显骑在马上,看着那群消失在尘土中的背影,嘴角的讥讽几乎咧到了耳根。他得意地环顾四周,享受着众人(至少是他认为的众人)投来的敬畏目光。“看到没?愚昧!放着通天的祥瑞不信,偏要去干那注定徒劳无功的苦力!等着吧,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像狗一样爬回来求我!”他志得意满地一挥手,“走!恭迎祥瑞回府!”
鼓乐声再次喧嚣地响起,步辇抬起,玉螭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晕。周家少爷的队伍,如同一条披着华丽鳞片的毒蛇,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招摇而过,留下身后一片更加深重的死寂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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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废弃的土地庙。
白日的酷热在这里似乎更加肆无忌惮。破败的庙墙在烈日炙烤下蒸腾着扭曲的热浪,倒塌的梁木散发着朽木特有的、带着绝望气息的焦糊味。干裂的地面踩上去硬邦邦的,扬起呛人的粉尘。
赵清真站在昨日感应最强烈的庙后角落。归尘剑并未出鞘,只是剑尖斜斜指向地面。他闭目凝神,指尖掐诀,一缕精纯的龙门真气顺着指尖无声地渗入脚下的土地,如同最灵敏的根须,循着昨夜开阳星蓝石感应的轨迹向下探去。真气穿透干燥坚硬的上层土壳,深入数丈后,那股熟悉的、沉凝浩瀚的凉意再次清晰地反馈回来,带着大地深处水脉特有的、生生不息的脉动。位置精准无误。
“就是这里。”他睁开眼,指着脚下被浮土和朽木覆盖的地面,声音沉稳,“以此点为中心,掘开。”
李三槐和跟来的七八个汉子,看着眼前这片除了破败荒凉别无他物的角落,再看看赵清真指着的、毫无异状的地面,眼中都闪过一丝疑虑和茫然。挖?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庙底下?真能有水?但箭在弦上,李三槐那点被逼出来的孤勇支撑着他。
“挖!”李三槐嘶吼一声,像是给自己打气,抡起手中豁了口的锄头,狠狠地刨向赵清真所指的地面!
“铛!”
锄头撞在坚硬的地表,只刨起一小块干硬的土坷垃,震得李三槐手臂发麻。其他汉子见状,也纷纷挥动简陋的工具。一时间,铁器撞击硬土的“铛铛”声、沉重的喘息声、汗水滴落蒸发的嗤嗤声,在这死寂的破庙里沉闷地回响。尘土飞扬,呛得人睁不开眼。
进展极其缓慢。地表层的土石异常坚硬,混杂着碎砖烂瓦,每一锄下去都异常吃力。毒辣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汗水很快浸透了汉子们本就褴褛的衣衫,顺着他们深陷的眼窝、干裂的嘴角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