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与人己愈多。’(道德经)大道至公,生养万物,性命具足,本无高下。非是金身塑像、宝相庄严,非是符箓通神、丹鼎玄妙,更非是奇珍异宝、仙露琼浆,方能彰显神圣,积累福德!”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石窟,望见了更广阔的天地:
“破此虚妄无谓之争,解此因嗔痴而起的无妄之劫,示此天地万物运行之本真,使迷途者知返,使仇怨者和解,使贪婪者警醒,使蒙昧者开启智慧此等作为,便是无量功德!远胜于金身前的千万次叩首,远胜于丹炉中的万千次火候!佛道之争,意气用事,引动地脉怨戾,祸及无辜苍生,岂非舍本逐末,背离了各自教化的初心?”
他解下背后的归尘剑,双手横托于胸前。剑格处,七颗宝石在晨光下温润流转,不再有战斗时的锋芒毕露,却散发出一种包容天地、调和阴阳、蕴藏生灭轮转的圆融气韵。剑身古朴,仿佛承载着岁月的厚重与天道的玄机。
“北斗注死,亦注生。七星轮转,万法归尘。”赵清真凝视着掌中的古剑,声音平和而坚定,“此‘尘’,非是死寂灰烬,乃是生发万物之根基,是承载一切之厚土,是返璞归真之境地。大道在何处?”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那被晨光照亮的巨大拱形窟口。洞外,天色已明,伊水波光粼粼,如同撒落了万千碎金。河岸之上,已有早起的农夫扛着锄头,走向新绿萌发的田野;远处村落,炊烟袅袅升起;更隐约可见汲水的妇人,抱着陶瓮走向清澈的河边
“不在白马寺晨钟暮鼓的悠扬里,”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繁华的明澈。
“不在上清宫丹炉鼎沸的烟霞中,”他目光扫过颓然的朱橚和他手中那象征着贪婪的玉瓶。
“更不在王爷这盛装‘祥瑞’的羊脂玉瓶之内!”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指向洞外那片充满生机的、真实的人间:
“道在百姓汲水养家的粗陶瓮里!在农夫翻耕播种、孕育希望的泥土中!在商旅奔波、互通有无的驼铃马蹄声里!在士子寒窗苦读、寻求济世之策的灯火下!更在尔等放下门户成见、摒弃嫉妒贪婪、明心见性、体悟性命本真的此时此刻!”
赵清真将横托的归尘剑缓缓举起,让那沐浴着晨光的剑鞘,映照着他澄澈如水的双眸。他伸出左手食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轻轻拂过冰冷而古朴的剑鞘。指尖过处,剑格上的七星宝石,隐隐有温润的星辉流淌出来,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