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缠绕在那女子身上的病气死意!那女子恐怕确实接触了被严重污染的水源(城西井水),瘟毒已然侵入肌理,只是症状尚未完全爆发。狗子是在预警!然而,在恐慌蔓延、人心惶惶的时刻,这种预警因其骇人的内容和出自“丑鬼”之口,反而成了加剧混乱的“妖言”。
赵清真心中一动。此人此能,若善加引导,或能在辨别病源、隔离病患、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上起到意想不到的关键作用!他迈步上前,在所有人惊诧、不解甚至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中,径直走向跌坐在泥泞中的狗子。
他在狗子面前停下,微微俯身,向这个被所有人唾弃的“丑鬼”伸出了手。他的动作自然而平静,没有丝毫的嫌弃或居高临下,仿佛只是扶起一个不慎跌倒的普通人。
“你叫狗子?”赵清真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如同山涧清泉,涤荡了狗子耳边的污言秽语,“你说那女子身上有疫鬼黑气?围绕着她?”
泥水中的狗子猛地抬起头,沾着污泥的脸上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他从未被如此人物正视过,更别说如此温和地问话。那双清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赵清真伸出的、干净修长的手,又看看对方平静而认真的眼神,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呆住了。好半晌,他才像受惊的兔子般,迟疑地点了点头,声音因紧张而更加沙哑:“是是道长我,我看得见那黑气,又浓又臭,像像烂泥塘里的死鱼缠在她脖子上,往她口鼻里钻”
“城中水井,何处黑气最浓?何处水源尚算洁净?”赵清真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目光紧紧锁住狗子那双能洞悉阴阳的眼睛。
狗子被问得一愣,随即努力地回想起来。他皱紧眉头,似乎在脑海中“观看”着常人无法感知的景象。片刻后,他抬起脏兮兮的手,毫不犹豫地指向城东方向:“东门!东门城墙根下那口最大的甜水井完了!黑气!浓得像墨汁!从井口往外冒!还有还有像烂肉丝一样的东西在水里飘!不能喝!喝了准得那要命的病!”
他又指向城北:“北边北边靠近城墙根下,有条死胡同,里面有口老井,荒了好些年了,平时没啥人用那井里的黑气少一些,像像搅浑的泥汤水但但也不干净!”
最后,他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指向城市中心、官衙林立的方位,脸上露出一丝混杂着困惑和恐惧的神色:“还有还有知府衙门!后花园里,有口井!那井水怪得很!水是清的!一点黑气都没有!真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但是那井旁边,有有东西守着!”
“东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