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从那高高的牢窗钻了出去,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牢房里,只剩下穆太公一个人,对着石壁上那渐渐模糊的爪痕,以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幻象,浑身冰冷,如堕冰窟,随即又被巨大的愤怒和担忧烧得浑身滚烫!
猫显字迹!目现幻影!这这绝非寻常!玄玉它它究竟是妖是怪?它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是善意提醒,还是另有图谋?那眼神那眼神绝非善类!
但此刻,穆太公已经顾不上去深思这超自然的恐怖了。巨大的危机感攥紧了他的心脏!女儿!婉青有危险!王癞子和赵油儿既然能做出伪造证物这种下作事,难保不会对孤身在家的女儿下手!必须立刻通知官府!必须揭穿这个阴谋!
求生的本能和对女儿的爱瞬间压倒了恐惧与疑惑。他猛地扑到冰冷的铁栅栏前,用尽全身力气摇晃拍打,嘶声力竭地朝着甬道尽头可能存在的狱卒大吼,声音因极度激动和恐惧而扭曲变形:“来人!快来人啊!冤枉!天大的冤枉!证物是假的!是王癞子和赵油儿陷害!证物就藏在老夫家灶膛灰下面!他们还要害我女儿!开门!放我出去!我要见县尊老爷!我要鸣冤!!”
嘶哑凄厉的喊声在幽深曲折的牢廊中回荡,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反弹回来,变得更加诡异和无力。回应他的,只有隔壁牢房那被打断的鼾声变成的一声不耐烦的嘟囔:“嚎什么嚎新来的吧?省点力气吧这里的青天大老爷,忙着呢”以及远处狱卒被惊动后,更加不耐烦的厉声呵斥与用鞭杆狠狠敲打其他牢门以示警告的“砰砰”声。
“真的!是真的!有猫!猫显灵了!它告诉我”穆太公试图解释,但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只会让听到的人更加确信他是吓疯了。果然,远处的狱卒骂骂咧咧地走远了,根本没人过来看他一眼。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彻底淹没。他顺着栅栏无力地滑坐到地上,粗重地喘息着,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纵横交错。石壁上的爪痕几乎看不清了,刚才的一切,真的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但女儿危在旦夕的恐惧,却无比真实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与此同时,穆家宅院。朱漆大门上已经交叉贴上了盖着鲜红官印的封条,两名衙役抱着水火棍,无精打采地守在门口,打着哈欠,抱怨着这晦气的差事。宅院内一片死寂,抄家后的狼藉在夜色中更显凄清。
然而,一道黑影却从后院墙根一个极其隐蔽的狗洞里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它动作轻盈敏捷,落地无声,正是刚从县衙大牢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