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沉睡中的穆婉青,因其极度的惊惧、悲伤而产生的精纯阴柔之气,也受到牵引,丝丝缕缕地从她的眉心、口鼻间溢出,被玄玉一同吸入腹中。甚至更远处,整个兰溪县城夜间浮荡的那些幽怨、恐惧、焦虑、幸灾乐祸种种阴暗的、负面的情绪波动,也化作无形的能量,如同百川归海般,向着绣楼窗口汇聚,成为这只猫妖的资粮!
玄玉的身体在黑气与月华交织的淡淡光晕中,似乎微微膨胀了一圈,皮毛变得更加乌黑油亮,仿佛最上等的绸缎。它额间那撮标志性的白毛,此刻竟隐隐散发出微光,仔细看去,那光芒似乎勾勒出了一个极其古老而模糊的符文印记,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碧绿的瞳孔深处,血色一闪而逝。
楼下,把守绣楼的一名年轻衙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伴,压低声音道:“喂,你听楼上好像没动静了?这穆家小姐倒是心大,家里出了这等塌天祸事,她居然还睡得着?”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衙役侧耳听了听,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他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凑近同伴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嘘小点声!我跟你讲,这穆家宅子邪性得很!尤其是晚上老辈人传,这里以前是片乱葬岗晚上常有怪声特别是特别是猫叫!”
年轻衙役不以为意:“猫叫?这有啥稀奇?野猫叫春不都那样?”
“不一样!”老衙役脸色有些发白,“那叫声不像叫春,倒像是像是好多人在哭,在笑,在吵架又尖又利,听得人头皮发麻!前几年有个更夫,说是半夜看见这宅子屋顶上蹲着一只好大的黑影子,对着月亮拜啊拜的没过几天,那更夫就掉河里淹死了邪门得很!今晚守夜,多留个心眼儿!”
两人嘀咕着,下意识地离那绣楼远了几步,仿佛那精致的绣楼是什么噬人的魔窟。
与此同时,城中那家简陋的“悦来”客栈客房内。赵清真正盘膝坐在硬板床上,五心朝天,默默运转全真内丹功法。归尘剑悬于床头虚空,无风自鸣,发出极其细微的“嗡嗡”声,剑格上“天权文曲”宝石流转着温润的湛蓝微光,如同水波荡漾,无声无息地净化、安抚着周遭不安定的气息。他的神念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悄然覆盖了整个兰溪县城,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不和谐的波动——冤屈的愤懑、贪婪的窃喜、麻木的观望、幸灾乐祸的私语以及,那隐藏在纷杂人气之下,一丝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郁的妖氛!
突然,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眸中精光一闪而逝,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