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那群披麻戴孝的上官家族亲眷身上。
尤其是那位哭得“悲痛欲绝”、被家仆搀扶着才能行走的长子上官宏。此人面色白皙,眼袋浮肿,看似哀毁骨立,但赵清真却敏锐地捕捉到,其眼角眉梢非但没有多少真切的悲戚,反而隐隐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如释重负,甚至是一丝火热的贪婪。在其印堂之间,更有一丝极淡极隐晦的黑气缠绕,那是心术不正、孽障缠身之兆,寻常人看不出,却难逃赵清真的法眼。
“金玉其外,怨孽其中。”赵清真心中暗叹,微微摇头。如此暴殄天物,炫耀豪富,激惹人心贪念,已是大犯忌讳。更遑论这上官家业背后,恐怕还纠缠着无数见不得光的罪孽与怨愤。这般招摇,岂是吉兆?
他神念微动,背后归尘剑在鞘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颤,剑格处“天权文曲”宝石似有若无地流转过一丝湛蓝微光,无声无息地涤荡开周身因人心浮动而生的污浊之气。他以灵觉感知此地气场,只觉无比驳杂混乱:铜臭之气、怨憎之气、贪婪之气、恐惧之气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弥漫,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而在这漩涡之上,高空之中,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来自天地自然的肃杀威压正在不断汇聚、酝酿,与那铅云闷雷呼应,锁定了下方那口过于招摇的棺椁。
时辰已到,主持葬礼的阴阳先生拖着长腔喊了一声:“吉时已到——落棺——”
数十名精选的壮汉吆喝着号子,肩扛手抬,将那沉重无比、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棺椁,缓缓吊入那砌得方正正的墓穴之中。上官宏作为长子,接过旁人递来的铁锹,铲起第一抔黄土,涕泪交加(至少表面如此),便要向坑中的棺椁撒下,完成这“掩土”之礼。
就在那抔土即将离锹的刹那——
“喀喇喇——!!!”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惨白电光,如同九天之上神祇震怒挥出的裁决之鞭,毫无任何征兆地、精准无比地撕裂了阴沉厚重的天幕!其亮度远超寻常闪电,瞬间将天地照耀得一片惨白,刺得所有人眼睛剧痛,忍不住惊呼闭目!
那闪电的目标,清晰得令人窒息!它并非击打附近的山石树木,也非落在空旷处,而是不偏不倚,正正地、结结实实地劈中了那尚未覆土的、镶嵌着无数珠宝的、奢华无比的金丝楠木棺椁!
轰!!!!!!几乎在电光闪耀的同时,震耳欲聋、足以撕裂耳膜的霹雳巨响猛然炸开!声音之大,仿佛天穹都被炸开了一个窟窿!坚实的大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靠近墓穴的人甚至被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