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酥’听丁岁安喊姐姐,也是一愣。
紧接意识到,方才自己在楼上对着镜子扮王妃,听到外头喊声,一时兴奋,忘了变回来。
不由得挺直腰身,手作兰花,拿捏起腔调道:“哎呀,丁什长~”
“.朝颜!你变王妃作甚!”
午后,未时。
林寒酥从兴国公主府散值归家,得知丁岁安回来了。
当即让人取了松柏枝、火盆、豆腐匆匆来了隔壁。
甫一见面,似有千言万语要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过来,松枝扫身,去去晦气!”
这一套流程还挺麻烦,松枝扫身、跨火盆、吃豆腐。
忙完这些,她也未多做停留,直接返回了林府。
酉时正二刻。
临近黄昏,西坠晚阳为新.嫮姱园内的花花草草、亭台楼阁蒙了层怀旧橙黄色调。
盥室,林寒酥躺在宽大浴桶内,瓷白肌肤在热汤浸泡下,由里而外泛起淡淡胭脂色。
侧头看向窗外夕照,七年前,她从天中岁绵街林府出嫁兰阳,哭哭啼啼了一路。
七年后,再回此间,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张嫲嫲~”
林寒酥轻唤一声,随后‘吱嘎’一声,张嫲嫲推门入内,隔着屏风道:“娘娘吩咐。”
“把卧房里的被子换成新的,要红色鸳鸯绣的那种”
“老身遵命。”
“还有.我贪清静,今晚让园子里的人都搬去露园吧。”
“老身遵命。”
露园也是林府中属于林寒酥的地盘,就在嫮姱园东侧,算是前院。
兰阳那边,还有产业要处置、看守,是以刘嫲嫲、晚絮和张伯都留在了王府。
本来林府嫮姱园就没住几个人,听林寒酥的意思,今晚她要自己待在嫮姱园。
张嫲嫲稍一停顿,低声道:“要老身和意欢在楼下么?娘娘若.若遇难处,可唤老身上去伺候。”
“.”
林寒酥顿觉粉面一烫,好在热汤浸身,面庞本就红润,看不出脸红。
其实,她倒是不抗拒有位‘过来人’在房内指导。
大户人家一直有这种规矩。
但她觉得,有外人在侧,小郎不一定喜欢、脸面也挂不住,便道:“不用了,待会.嫲嫲帮我盘个分俏髻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