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沈安见筝儿不再说话,忍不住问道。
筝儿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说:“我靠着炒豆子过了几日,后来可能是又累又饿,就晕倒了。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大帅府上,夫人和小姐在我身边守着我。她们告诉我,是大帅在地道里找到了我,将我带了回去。我心里想着爹娘,但大帅只说爹娘死了。我再三恳求,他们才许我去见了爹娘的尸体。”
筝儿的眼睛里又淌下了泪,却没有抽泣,没有哽咽。就像她心中的悲伤都化成了泪,无声无息的流淌。
“我爹浑身是伤,被人砍得不成人形。我娘,被活活烧死,手里还握着一根绣针。”
江沐雪不知如何安慰筝儿,站起身,抱紧了筝儿,任凭筝儿的泪打湿了她的衣衫。
萧珩叹了口气,说:“这事我有耳闻。那年转运司回报,说边关副将监守自盗,勾结山匪,被转运司及时发现,山匪见盗窃不成,恼羞成怒,将御赐之物被尽数烧毁。大帅独断专行,不敬钦差。圣上却未曾动怒,只说边关情况复杂,下旨命大帅独女赴京,以便朝廷代为照顾。”
江沐雪听了这话,吃惊地看向萧珩,却马上意识到自己应该知道这件事,又低下了头。
筝儿声音颤抖,说:“当时,老爷本想让小姐自己来京城的,但夫人说,圣上为了牵制他们,应该会让小姐平安长大,不会轻易害了小姐性命,所以让我跟在小姐身边,这样也能保我的周全。”
筝儿抬头看向江沐雪,眼中满是悲伤。
江沐雪摸摸筝儿的头,对萧珩和沈安说:“说的差不多了,我先带筝儿回去,有什么问题,之后再问吧。”
萧珩点了下头,说:“先回吧,辛苦你了。”
“多谢公子。”
江沐雪陪着筝儿回了房,筝儿明显有些无措。
她看看外面渐暗的天色,对江沐雪说:“小姐,快到用餐的时间了,我陪你过去吧。”
江沐雪似乎有些不悦,她扶着筝儿的肩膀让她坐下,转身倒了杯水塞进她的手里,说:“你今天太累了,我叫人把饭给你送过来,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不用管我。我一个成年人,用不着你服侍。”
筝儿站起身来,一脸慌张:“小姐,筝儿愿意服侍小姐,小姐别不要我。”
江沐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暗骂了自己一句,说:“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可离不开你。我是怕你累坏了,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