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掌心上,按了下去。
痛!
是我的手。
“你在做什么!”萧珩抓住了江沐雪的右手。
江沐雪笑笑,说:“我就是想看看这玩意儿还能不能要。”
萧珩轻轻握住江沐雪的左手腕,那伤痕让他心惊。
“很痛吧。”萧珩的话不像是询问,“我帮你擦些金疮药。”
“不用。”江沐雪说,“一会儿回去让筝儿帮我擦吧。”
萧珩心头一紧,说:“你你确实应该恨我。”
“我恨你干嘛?”江沐雪有些不解。
“我将你”萧珩的眼睛注视着那只手掌,再也说不下去。
江沐雪叹了口气,说:“让你去是我提议的,陪你去也是我提议的,所以,这最多算是自作自受。”
“既然不是恨我,那你为何不愿让我帮你擦药?”
“没有不愿意啊,不过刚才筝儿说要帮我擦,我都答应她了。”
萧珩又有一丝不悦:“答应她又如何?我帮你擦药,她还敢反对不成?”
江沐雪将手抽了回来,说:“她当然不能反对。”
“那你为何不肯?”
江沐雪微微一笑,说:“帮我擦药是她表达关心的方式,她想用这种方法让我开心。”
萧景的头回转过来看着江沐雪的笑颜,问道:“你的手,不痛吗?”
“痛啊。痛得要命。”她忍着痛,将手抬到眼前看了看,“不过,骨头没事,皮外伤而已。”
“我宁可罚的人是我。”
听了这话,江沐雪一时无语。
刚才,她其实是有些意外的。皇帝惩罚萧珩的方式,竟然是让萧珩打她。
真可笑。
如果萧珩对她是无所谓的态度,那这种惩罚根本不是惩罚。就算萧珩对她有意,这惩罚无非也就是“心疼”几分,真实受伤的人还是她。
这种逻辑让她想起许多年前看过的一个“教育专家”,那个人惩罚孩子的方式是让孩子砸碎自己的玩具。
她也是一个玩具呢。
但,江沐雪其实是无所谓的。她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到底算什么,所以,她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她应该做一个玩具吗?
马车在玉衡苑前停了下来。筝儿不顾礼节,急火火地拉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