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团长抄起了一根胳膊粗的烧火棍,照着老兵就挥了下去。
老兵没躲,也没有逃,更没有去还手。
他只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团长,不明白自己的长官为什么打自己。
粗壮的烧火棍一棍接着一棍的砸下,老兵被打倒在地却一声不吭,任凭自己的长官一棍一棍的打下来,直到他的腿呈诡异的弯曲。
折了。
团长丢下了木棍,在转身后表情就变得谄媚,他一条狗一样奔向了不远处杀气腾腾的宪兵。
他谄媚的说:
“腿我给打折了,你们能不能先不要铐他?我去师部、我去军部,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用上了祈求的口吻。
宪兵们看着团长,慢慢的点头。
祭旗坡上,衣衫褴褛的老兵们跟宪兵们对峙着。
宪兵们害怕老兵们监守自盗,私放犯人,但他们又打心里佩服这群死守了三十八天的汉子们,可职责所在,却不得不仗势欺人。
老兵们木然的跟宪兵们对峙着,但所有的心神都在望着远方。
他们在等待他们的团长。
那个带着上千号死人和十几个活人的面子去师部求情的男人。
一个被包的跟粽子一样的人来了,不是他们的团长,也不是他们的兄弟。
因为对方更像是他们的仇人——但此时此刻,他们的仇人浑身缠着绷带,扛着一挺被包起来的坦克上的机枪。
他说:
“算我一个。”
他的坦克被日本鬼子掀了顶,他侥幸活了下来,而现在的他,拿着拆下来的机枪堵在这里,想用自己的功勋换“仇人”一命。
断了腿的老兵享受着兄弟们照顾亲爹的待遇,然后把玩着不离身的骰子,他说大生小死,但一次次摇出的却全都是小。
终于,他们等待的那个男人回来了。
团长没有去见断了腿的老兵,只是将自己最看重的两个手下喊来。
“唐基说”
“恃功自傲,抢械行凶。”
恃;
抢!
两个字,抹杀了老兵所有的功勋。
甚至不需要上法庭,罪加三等的罪名就可以直接毙掉。
夏天说:“他只是一个逃兵啊!”
团长从嘴里说出了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