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递的非常慢,但有时候消息又传递的非常非常快——张安平踏上重庆的土地的刹那,就收到了多道异样的目光。
有解恨的,也有同情的,还有麻木的。
对于这些异样的目光,张安平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走向了接他的汽车。
接他的是姜思安。
他上车后,充当司机的姜思安并未在第一时间开车,而是面色复杂的道:
“老师,区区一个小小的上校,您何必搭上自己的名声?”
他说的自然是张世豪落魄受辱记这则新闻。
姜思安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老师了——即便老师这时候已经是军统人人喊骂的“叛徒”,可张世豪这三个字的含金量,只是微微的降低了一丁点。
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小上校竟敢羞辱他,姜思安相信老师有十万种方法来收拾对方。
但结果呢?
老师居然被干晾了八个小时!
没有一丁点反应,甚至还被无数的新闻嘲讽——不对,被无数的报纸所嘲讽,这本身就是老师的杰作!
如此的被羞辱后还闹得人尽皆知,何必呢?
张安平笑了笑,道:“我现在本身就是一个阿猫阿狗都敢踩两脚的可怜虫——别废话了,开车,去局本部!”
姜思安只得转头,老老实实当这个司机。
作为学生、作为张安平的嫡系,他该说的已经说了。
而作为地下党,现在的姜思安就一个想法:
国民政府中的小人,当真是作死啊!
军统局本部。
这段时间的局本部,一直是人心涣散的、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去做事。
可今天的局本部,气氛却异常的凝重。
因为一则新闻。
“是,我军统是要被整编了!可是,我军统不是罪人!八年的对日战争,我军统死了多少人?八年的对日战争,张长官有多少时间身处敌后?有多少日本鬼子死在了张长官的算计下?”
“凭什么!”
“一个孔家的女婿,凭什么敢如此羞辱张长官!”
一名军统特工愤怒的咆哮。
诚然,这段时间,张世豪在军统内部,被多少人都在私下里冠以“叛徒”之名。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称呼,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张长官,是他们军统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