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却不想雨路湿滑,跌了一跤,受了些伤,我唤他去瞧郎中去了。”
“改日,再教他亲自来为太夫人贺喜。”
太夫人关切问:“可跌的重?”
她道:“我那还有些药油,用的是从前孙神仙的药方,治跌打损伤最见效。绣香,你去打一瓶给两位客人送来。”
孙神仙说的是孙思邈,已经逝去四十年了,尚有徒子徒孙在唐土上行医治病。许多药方也就这么传承或是假托出来。
卢太夫人急着为李白说媒、挽救自家是真。
此时关心也是真。
“真情实意,最是复杂。”
江涉说着,侧头看了一眼李白。
他们就站在厅堂之中,立足于宾客之间,眼看着孟浩然面对太夫人的问话停顿了两息,刻意把元丹丘露出来。也瞧见元丹丘答话之前,暗中瞪了孟浩然一眼。
室内宾客六七人,仆从二三,又有孟浩然、元丹丘立于座前,老太夫人坐在椅上,迎宾待贺。
十二个人,却无人觉察江涉和李白的存在。
不被人知。
不可觉察。
李白纳罕地看了一圈,发现他们说话,竟然也没有被屋中的人听见,不知是用了什么高深的仙法。
他甚至伸手碰了碰一旁桌案上的果盘,发现能被自己碰到。
心中更是惊奇。
李白回过神:“卢太夫人是个善人。只性情执拗。”
江涉趣问。
“若是太白你,你当如何?”
李白道:“卢生有一长子,可以抚养长大,以谋后事。老夫人主张家中中馈,随后交予孙女,不叫那卢生碰到家里的钱财。”
“至于卢生自己”
“是癔症,是中邪,是死生。”
“干我何事?”
他语气漠然,对卢家那种行为显然不喜,对卢家长子的行径更是不齿,在江涉面前坦然无遗地表现出来。
说完,李白专注盯着江涉,就等他反应。
他虽恣意孤高,视凡夫俗子如蠢物,但格外在意江涉的看法。
毕竟亲眼所见。
此是仙人。
这时候,却听到室中,门口处传来响声。
一个小厮模样的下人走了过来,凑到太夫人耳边低声说话。
江涉手指微微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