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火焰。
他没有看老坛,目光如同淬火的钢刀,死死盯向山坳之外,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然后,他拖着那只可怕的伤脚,一步,一步,蹒跚着,却异常坚定地,向着山坳边缘走去。
每一步,都在深厚的积雪中留下一个混杂着暗红色血渍和污泥的、扭曲的脚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带来钻心刺骨的剧痛。
但他依然走在老坛前面。
就好像他没有受伤一样。
老坛的鼻腔猛地一酸,一股滚烫的热流冲向眼眶,几乎要融化冻结的泪腺。
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那几乎要决堤的情绪,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用自己同样虚弱的身躯,死死搀扶住将军那条肌肉紧绷、微微颤抖的胳膊。
“将军”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杨康宇没有拒绝他的搀扶,甚至没有侧头看他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山坳之外。两人互相倚靠着,如同暴风雪中两株即将折断的芦苇,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挪向那道命运的边界。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狡猾起来,时而猛烈抽打,企图将他们推回去;时而短暂停滞,仿佛在酝酿着更大的恐怖。
终于,他们挪到了山坳的边缘。几块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岩石成了他们最后的掩体。
两人几乎是同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向山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血液,如同瞬间被抽干,又在下一秒以疯狂的速度倒流回心脏,撞击得老坛耳膜轰鸣,眼前发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雪。
漫天的雪。
无穷无尽的雪。
而在那一片惨白的背景之下,是如同地狱绘卷般缓缓展开的、令人窒息的景象
上百匹东洋高头战马喷吐着浓白的鼻息,铁蹄翻飞,践踏起千堆雪沫。马背上的骑兵,穿着土黄色的关东军呢料军装,领章猩红刺眼,戴着护耳军帽,帽檐下的眼神冰冷而贪婪。他们手中的马步枪或骑枪已然举起,冰冷的枪口在风雪中闪烁着死亡的幽光。
骑兵之后,是黑压压的步兵队伍,如同移动的蚁群。土黄色的军大衣几乎与雪原融为一体,但枪械上冰冷的金属光泽和无数双踩着牛皮军靴、机械迈动的腿,却构成了一种令人绝望的压迫感。刺刀如林,在灰暗的天光下反射着惨淡的白芒。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馒头豆沙包 作品《制作金陵保卫战,玩家边哭边冲锋》第233章 东南西北,都是敌人!长白山脚,就是我的埋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