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
它突兀地、沉默地矗立在昏暗的天际线下,像一根巨大的、指向苍穹的黑色手指,带着某种不祥的审判意味。砖石砌成的筒身被经年累月的煤烟和某些无法言说的附着物染成一种沉黯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墨黑。即使在这样风雪交加的暗夜里,它那巨大的、压迫性的体积依然令人窒息,仿佛一个亘古便存在的、以血肉为食的巨人残骸,冰冷地俯瞰着脚下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
越是靠近,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便越发浓烈地扑面而来。那不仅仅是焚烧产生的普通焦糊味,更混杂着一种蛋白质烧焦后特有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恶臭,隐隐约约,却又无孔不入,粘附在鼻腔深处,缠绕在喉咙口,令人肠胃翻江倒海,头皮阵阵发麻。
这是死亡被工业化、日常化后留下的冰冷余烬,是成千上万冤魂被强行抹去存在后,残留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点令人作呕的印记。
跟在林彦身边的耿长生,同样眺望着那根烟囱,他的侧脸在雪光映照下僵硬得像一块岩石。他的声音嘶哑,几乎被风吹散,却又清晰地钻进林彦的耳朵!
“这味儿是烧人油的味儿捂都捂不住。哪怕冻掉下巴的三九天,也散不尽。今儿个白天这鬼炉子还没歇火呢矿上,有几个实在爬不起来、只剩一口气的老乡被矿警抓起来,扔进去了”
耿长生的声音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被极度痛苦碾压过后、近乎麻木的死寂。
林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猛地窜起,攥着枪托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冻僵的皮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愤怒和悲凉。
他下意识地再次回头。
庞大的队伍正沉默地前行,但越靠近西坡,那股无形的恐惧和压抑就越发明显。他看到队伍中段,一个搀扶着老母亲的中年汉子脚步猛地一滞,鼻子抽动了两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几乎要软倒在地。
他身边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猛地用手捂住口鼻,干呕起来,眼里充满了惊恐的泪水。
还有一个老迈的矿工,直接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的人拉他他也不起来只是一味地哭嚎。
“儿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就是死在那炉子里,他被矿警抓走的时候,明明还没咽气!天杀的小鬼子啊!你们索命,就索我的命,为什么索我儿子的命”
林彦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但他没时间在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馒头豆沙包 作品《制作金陵保卫战,玩家边哭边冲锋》第265章 炸掉那座炼人炉;跨过这座山,谁都不能阻拦我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