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大宗师按临,届时可以参加院试。”苏满有些憧憬道:“通过了院试就是正式生员了。”
“而且今年还是大比之年,如果能在六七月份考上秀才,就能赶得上八月份宗师在成都录遗。录取之后就能直通乡试了。”他又忍不住畅想道:
“然后是来年二月的会试,三月的殿试!所以如果有人够强够幸运,是可以在一年之间,从童生考中进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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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从‘我是为了四月的州试!’这一句开始,后面都是春哥儿的心理活动。
在春哥儿的想象中,他已经披红挂彩,御街夸官,文庙释褐,都吃上琼林宴了。
直接颅内高潮!
但这一切内心活动都没上脸,春哥儿面上依旧清冷若关山秋月,彷佛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的。
所以当苏录问他:“那要是州试也过了呢?”
春哥儿真正的回答是:“州试可没那么容易过的,这里头门道很多,说了你也不懂。”
“哦。”苏录都已经快被春哥儿规训好了,点点头就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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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哥仨便一起下楼,穿过悠长的街弄,往河岸边的木栈桥走去。
往常只要和大哥出门,苏录和二哥就自动沦为背景板。今天他明显感觉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多了
“哟,秋哥儿啥时候有空,来家给你十六弟开开窍。”
“秋哥儿,过年带你侄子两天,教教他怎么上进呗?”
“秋哥儿,你吃了什么聪明果吗?是在蜈蚣岭上挖的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反反复复,搞得苏录不胜其烦,发现还是当背景板更好。
苏满却很高兴,这下终于有人替自己吸引火力了。他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做派,很大程度上,就是被七大姑八大姨们逼出来的。
于是他勉励苏录道:“你切不可自满,到书院之后更要力争上游,争取一直成为街坊们心中的明星。”
“我还明灯呢,管他们怎么想我。”苏录哭笑不得道:“出门这一趟,吓得我过年都不敢再出来了。”
“不出来也好,过了十五就开学了。你要认真温书,一日不可懈怠,别忘了自己的名次。”苏满一开口,就是老班主任了。
“是。”苏录点点头,忙顺势问道:“只是我该学什么呢?跟我爹学学开题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