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明天这时候就可以取醪了。”
“这么快?”众人围在瓮边,吃惊问道:“不是说得两天吗?”
“嘿嘿,俺没等高粱凉透,还温乎着就放了酒曲,这样一天就够。”苏泰拍着胸脯道:“放心好了,俺可是明年就出徒的内场工,蒸料、拌曲、发酵俺都学会了!”
“好,我们相信你。”苏有才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苏泰便笑得没了眼。
“你们这是搞啥子呀?”这时大伯的声音在酒坊门口响起。他也不能真撒手不管,这些天每天都来转转,看看这仨活宝又整了什么活。
“大哥,我们在做正事。”苏有才高兴道。不管怎么说,这下又看到希望了不是?
“啥正事也得回家过年啊。”大伯无奈道:“你们仨要是再不回去,老爷子就把家拆了。”
“回去回去。”苏有才这才说了实话:“年三十哪敢不回去,那不是大不孝吗?”
“”何程氏幽幽瞥了他一眼,也不知是怪他骗自己说要在这儿过年,还是嫌他说话不算数。
“那弟妹我们就先回去了。”苏有才便跟何程氏打个招呼。
“恕不远送。”何程氏微微一福,看上去生分了不少。
“明年再见。”苏有才摆摆手,走到一半又站住了。他长长叹了口气,唉,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人家吃不上饭。
他伸手摸了摸怀中,装着一两碎银子的荷包,却又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收获,便熟练地朝大哥摊开手掌。
“毬”大伯翻翻白眼,还是拍在他手里五个铜板。
苏有才又摸出自己的五文钱,凑了十文塞到何田田手里道:“去高驼子那儿,买点好吃和你娘过年吧。”
何田田看了看母亲,何程氏紧抿下嘴唇,轻轻点头道:“还不谢谢苏伯伯?”
“谢谢苏伯伯。”何田田这才紧紧攥住那十文钱,给苏有才深深鞠了个躬。
“哎,好孩子,走了。”苏有才说完,便跟大哥往前头走去。
路过堂屋时,苏有才吩咐儿子道:“卷铺盖回家吧。”
“好。”哥俩应一声,便把炕席子一卷,扛着跟在父辈后头,一颤一颤离开了何家。
这下何家院子彻底消停下来,何程氏终于盼来了她期望的一夕安宁。
可听着外头响成一锅粥的鞭炮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堂屋,她却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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