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觉一气看完,对他所论内容竟深信不疑。”
“是,白确实是太白了,但特别有说服力。”众先生也纷纷附和道。
大家的意见出奇一致,这篇文章在义理方面好得出奇,但在文采方面差得出奇。
所以不出意外,卷子页眉上,被用蓝笔画了个‘〇’。
“于是就判了不给分?”朱山长看着那个大大的‘〇’。“这是哪位先生看的卷子?”
“回山长,是在下。”阅卷者正是对苏录赞赏有加的祝先生,他沉声道:“按照学规,辞理均优者为上等,给一分;理优辞平者为中等,给半分;理平者,辞再优都不给分。”
祝先生惋惜地叹口气道:“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由第二条不难推论,理优辞劣者不给分。”
“没毛病。”众先生纷纷点头道:“理优辞平者才给半分,理优辞劣当然不能给分了。”
“不过山长方才训话说,若能发现璞玉,也不要太过拘泥一定之规。”钱怀仁却道。他曾入幕县衙,逢迎上意的段位比众先生高出一大截。
“那你觉得这孩子算璞玉吗?”朱琉问道。
“应该算,只是璞得有点过头了”钱怀仁说完自己都笑了。
“确实,良才美玉,浑然天成。但也过于天然了”众先生深以为然。
朱琉略一寻思,便吩咐道:“把他的斋师叫来。”
这种阅卷自然不可能糊名,所以公平起见,三位斋师都没有参与。
须臾,张砚秋进来,拱手道:“山长找我?”
“张先生先看看令徒的大作再说。”朱琉指了指桌上那份‘臭豆腐’。
“是。”张砚秋便捧起试卷,瞥一眼姓名,心里便有数了。接着仔细读了一遍,抬头道:“山长,我已经读完了。”
朱琉见他面无异色,饶有兴趣问道:“文章写成这样,似乎在张先生的意料之中啊。”
“不,晚辈是有些惊讶的。”张先生却摇头道:“没想到他进步飞快,之前明明连散文都写成白话的”
“什么?”众先生奇怪问道:“墨邻老弟,你没问过令弟子,之前是哪位先生教的他?”
“是啊,真想拜会一下这位先生,问问他是怎么把文章的义理、脉络教得如此透彻,却一点也不教学生文辞。”
“其实,说出来诸位可能不信——”张先生苦笑一声道:“我那弟子入学前,压根儿没有学过破题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