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掉三分之一”苏有才撕下鸡腿给两个儿子道:“所以童生每次赶考,都像要上战场一样跟家人生离死别。”
“上战场也没有这么高的阵亡率吧?”苏录吐槽道。
“那倒是。”苏有才点点头道:“死不到一成就溃败了。”
“后来呢?”苏录问道。
“后来朝廷也看不下去了,自从四川都司代管三卫后,便恩准咱们就近附考,在合江考县试,在泸州考州试、院试。”苏有才叹口气道:“所以现在还是朝廷恩典呢。唉,咱们想考个生员,实在太难了。”
“我现在都对程相公肃然起敬了。”苏录也叹了口气。
“确实,不自己考过不知道有多难考,朝廷给咱们这些边陲小民,留的口子实在太小了”苏有才黯然撕下鸡屁股,津津有味吃起来。
“有口子就不错了。”苏录却道:“能给老百姓留口子的,都是好朝廷。”
“那倒是。”苏有才道点头道:“比起两晋南北朝来,现在简直是小民的天堂。”
父子俩如是自我安慰一番,便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多苦了
爷仨将一只烤鸡分而啖之,又吃了些干粮,苏录和苏有才便睡下了。
苏泰则拿着弓箭,警惕地坐在火堆边。在深山老林夜宿,必须要有人守夜。
因为点起篝火虽然可防野兽侵袭,却也容易招来歹人
苏有才照顾儿子,让苏泰守上半夜,自己守下半夜。俩人又照顾苏录,不让他守夜
不知过了多久,苏录跟苏有才蜷成一团,睡得正香,忽然被苏泰推醒了。
“嘘。”苏泰轻嘘一声,示意两人别说话,张弓搭箭瞄准了黑暗中了。
俩人也被这架势惊得睡意全无,这才听到苏泰所指方向有凌乱的脚步声。
篝火已经被苏泰浇灭,还滋滋冒着青烟,苏有才和苏录紧紧攥着哨棒,隐于黑暗中,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