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嗅后品,微微闭目描述道:“初入口便是生猛的糙辣,像沙砾刮过舌尖。新酒的冲劲直蹿鼻腔,带着股子没驯服的野气——这是没勾调的头道酒。”
又感受了少顷,继续品道:“咽下去还算顺喉,但回甘不足,舌根泛着生涩”
“不是凤曲法酒。”说着说着,她声音渐小,低头哽咽道:“是二郎酒没错了”
但老板娘旋即便挣脱了旧日的漩涡,重新朝两个干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你们真捣鼓出来了?你们就是上天送给娘的救星啊。”
“娘别这么说,我们是互相拯救的。”苏录微笑道。
“嗯。”苏泰点点头,忍不住看一眼苏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干’字省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省
“既然真能把二郎酒复现出来,那咱们就大干一场吧。”干娘心情激荡道:“我儿说怎么办吧!”
“当然听娘的。”苏录乖巧道。
“少来。”老板娘用食指轻轻戳了苏录脑门一下,笑道:“当娘的不知道你?明明一肚子主意,却老喜欢把人当枪使。”
“娘错怪孩儿了,我不是得以学业为重嘛。”苏录叫起撞天屈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不管,我儿得先给定个方向,不然娘心里慌。”老板娘一挥手,不容他分说。
“好吧。”苏录只好点点头,缓缓道:“依我之见,咱们肯定是不能自己搞的,白酒是个大生意,咱们没这个实力。”
“是,不光酿酒,从运输到销售,里头门道多着呢。”干娘深以为然道:
“娘为什么从没动过这酒的念头?除了我不会酿酒之外,就是心有余悸啊”
说着她长长一叹道:“既然要酿酒,娘也不瞒你们了——当初田田爸先带了一些酒,到县里请同行和酒楼的老板品鉴。”
“结果非常不错,但也让一些人不高兴了,当晚就有人往他的住处扔了只死鸡。半夜里还有人敲窗户警告他,不许把二郎酒卖进县城,不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老板娘眼圈通红道:“结果他真就葬身鱼腹,尸骨无存了。”
“啊?还有这种事?”苏泰毛骨悚然,忙问道;“难道当初不是意外?”
“不知道。”老板娘端起酒盅,喝一口烈酒压住心头的块垒。“何家人都死绝了,我一个寡妇上哪查去?”
“报官呀。”
“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