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户点点头,旋即醒悟过来哈哈大笑道:“有金啊,你直接说你儿子不就行了吗?还他么县试第三!老子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大伯讪讪道。
“哈哈哈,这叫‘举贤不避亲’!有啥不好意思的?”马千户心情大好。其实这叫一瞌睡有人送枕头。
“经历大人会不会觉得犬子太年轻?”反倒是大伯有些担心。
“苟经历每天忙得像条狗,哪管那么多?有人用就行了。再说我又不告诉他你儿子多少岁”马千户笑道。
“大人说得是。”一旁的书办忙出谋划策道:“咱们只要在回信中说明,苏公子是军户出身,县试第三,家在二郎滩即可。这三条一摆出来,经历大人肯定会欣然同意的。”
“听到了没?放心了吧。”马千户对苏有金笑道。
“那就多谢大人了。”大伯忙恭声道。
“唉,别那么客气,也是帮老夫的忙嘛。”马千户摆摆手道:“自家的孩子肯定要照顾的。只是有一条——不能给我惹事儿!”
“程秀才那老东西可是个告状大户,虽然说是老了,但把他惹恼了还是会跳脚的。”马千户忽然想起了苏程两家的恩怨,登时又动摇道:
“嘶,程相公能答应吗?”
“大人放心,今时不同往日了。”大伯唯恐马千户改主意,赶紧拍着胸脯道:“程秀才的侄女,去年嫁给了我三弟。还有程秀才的女儿,也就是老板娘”
“什么?她也嫁给你兄弟了?”马千户吃惊道。
“那倒没有,但她是我俩侄子的干娘,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早缓和了。”大伯忙解释道。
“好吧,我相信你。”马千户一想也是,便没有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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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大伯醉醺醺回到家,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
“婆娘,快来给你老公按按脚!”一上楼,他就大声吆喝道。
说着一脚踩空,差点滚下楼去。
“老娘给你松松骨还差不多,大半夜发什么酒疯?”大伯娘和正在夜读的苏录,一起把他往屋里架。
“当然是有好事儿啦!”大伯手舞足蹈,表情夸张道:“你老公要当总旗了,还不赶紧亲老子一个?”
“舔了姓马的沟子这么久,也该给你提一提了。”大伯娘神色稍霁,但也没太激动。她爹当年可是副千户,还真没把总旗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