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会儿,院中云板敲响,监考先生道:“停笔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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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先生收卷走人,省身斋中瞬间成了闹市。
众同窗心情不错,大声喧闹。李奇宇回头问苏录道:“哥,你考得咋样?”
“应该能拿到一分。”苏录笑道:“你呢?”
“俺也一样。”李奇宇咧嘴笑道:“多亏了哥的辅导,这回应该是稳了。”
“哈哈哈,那就好。”苏录高兴道,又问程万范道:“小范儿,你呢?”
“哥,我觉得问题不大。”程万范笑道:“头一回考完了心里这么妥帖。”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苏录高兴地收拾起书箱,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别走啊,例行聚餐!”马斋长叫住他道。
“就是,哥这个大功臣哪能缺席?我们还得好好敬你一杯,聊表孝心呢。”众同窗也纷纷笑道。
“这回真不行,家里老爷子做寿。”苏录向众人拱手致歉道:“走,我请你们喝一杯,算赔礼了。”
“那就没办法了。”众人不好再强留,只是未免暗暗嘀咕,老爷爷这寿辰,还真是会挑日子。
众同窗便说说笑笑出了学堂。另外两斋的同侪这时也在往外走,只是说笑声比他们明显小了许多,好多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中庸难啊,哪怕出题人没刻意为难,也够这些刚刚深入学习,难解微言大义的少年们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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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道南堂。
先生们早早开始了本月的阅卷活动,今天是中元节,大家都想赶紧弄完了早点回家,省得路上撞上什么‘好朋友’
所以今天既不闲扯也不读卷了,咔咔就是一顿猛批!
而且现在卷子也少了足足四分之一,只剩四十五份了。
申时不到,四十五份卷子批阅完毕。
先生们又将得一分的三十份;得半分的十五份分开,请山长和钱副山长排定名次。
经过之前两个月的淘汰,已经没有不得分的卷子了当然这是山长手下留情,没有出难题怪题的缘故。
五月那回出了道怪题,朱琉被骂得有点惨,哪怕是他也得收敛收敛了。
“名次已经初步排定,只是还有点争议,得请山长定夺。”钱怀仁说着将两份试卷递给朱琉:“这两位谁是第一?诸位先生各执一词,委实难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