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下的憋屈的不行。
床铺并不小,但她总觉得挤,金冬天熟睡中翻身的动作也会小小的惊到柳智敏。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一点,尽量不惊动对方。
被迫见面的憋闷,晚上还要同床共枕的委屈,以及对此刻本该在海云台套房中和权煊赫享受宁静独处的无限渴望,在寂静的夜里发酵得尤其剧烈。
窗外偶尔有车辆驶过的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扫过天花板,短暂照亮又迅速陷入更深的黑暗。
柳智敏辗转反侧,金冬天熟睡的脸庞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格外安逸,这让柳智敏的心里更是郁结。
她不能吵醒金冬天,否则解释自己失眠的原因实在太尴尬了。
又过了许久,久到她怀疑窗外的天都快亮了,柳智敏再也无法忍受躺在这张不属于她的床铺上。
她屏住呼吸,极慢、极轻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滑出来,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甚至没敢穿上拖鞋,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借着手机屏幕调至最低亮度的微光,她像一个幽灵,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无声无息地拉开了金冬天卧室的门。
门轴转动发出细微到几乎不闻的“嘎吱”声,让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金冬天只是翻了个身,并未醒来。
客厅里一片漆黑,柳智敏凭着白天的记忆,摸索着向隔壁金冬天哥哥的房间走去。
权煊赫就睡在那里。
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不是因为做贼心虚,而是因为即将靠近他身边所带来的急切渴望。
她睡不着,她想找权煊赫。
短短几步路,走的小心翼翼、惊心动魄。
终于,指尖碰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极其缓慢地向下旋转。
咔哒。
一声轻响,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清晰得吓人,柳智敏僵在门口,竖起耳朵倾听房内和隔壁的动静。
确定毫无异动后,柳智敏这才松了口气,她先是探头往里瞧了一眼,看着床上那模糊的身影,接着侧身闪进门内,立刻将门在身后轻轻合上,背靠着门板,感觉手心都渗出了细汗。
房间里漆黑一片,连微光都没有,只有窗外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柳智敏凭着感觉,小心翼翼地朝着床铺的方向挪动。
房间里的漆黑浓得化不开,只有权煊赫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