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朗声道:“老臣请始皇帝封禅泰山。”
老太尉也举着酒碗,道:“请始皇帝封禅泰山。”
李斯恍惚回神,他拿起酒碗,朗声道:“请帝封禅泰山。”
当说出这句话时,李斯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他李斯对大秦忠心,他与公子扶苏就不会是敌人。
酒宴从上午一直到了夜里才散去。
高泉宫,扶苏坐在殿前,他给孩子做了一个摇篮,孩子此刻在摇篮中睡得正香甜。
回头看去,见到妻子与王家婆婆还在给孩子做着将来要做的衣裳。
见有内侍十分讨好地要给公子扶苏倒上一碗茶,田安一个眼神瞪去,那内侍当即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到了夜里,公子是不会喝茶的。
扶苏翻看着敬业县送来的账目,今天在宴席上这么多人向父皇请命封禅泰山,还是频阳公与老太尉带头,不过父皇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敬业县的账目一直都是叔孙通所写的,今年叔孙通依旧收孩子教书,只不过今年需要十五斗粮食一年。
而在另一卷书中,是娄敬所写,他斥责叔孙通贪得无厌,竟然趁着粮食丰收,讨要更多。
看了娄敬的哭诉,扶苏反倒愈发觉得,叔孙通这样的人才能管好敬业县,敬业县的人才不会挨饿。
叔孙通是个活得很清醒的人,他知道治理敬业县只需要向公子扶苏交代,不需要向娄敬交代,甚至不需要向娄敬或者丞相交代。
反之,如果换一个人,或许还不能让敬业县的人过得更好。
学识的扩散并不是教一个是一个,扶苏反对那些名仕的教书方式。
按照敬业县如今的教书方式,一个孩子学了六年,六年之后他可以将学到的学识教给十个,上百个人,而这上百个人可以教会上千人,之后就是上万人。
终有一天,这关中再无人向叔孙通交粮,那他叔孙通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将来,扶苏可以给叔孙通留一个名传千古的名号。
见到妻子走来,她道:“入夜了。”
夫妻有过约定,入夜之后不得再看这些,扶苏放下手中的竹简道,与她说了敬业县发生的事。
“这么复杂吗?”她十分好奇地问道。
“越是基层就越复杂,与天或与地斗争反倒是简单了,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才是最难的,我们这漫长的一生,很多时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