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放在了那里。
她偷偷抬眼,望见陈安正与张小敬低声交谈,侧脸在晨光里透着股让人安心的轮廓。
晚上,众人在复盘今天之事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肃杀之情。
萧归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语气带着几分不甘:“冯卫两家为祸乡里,又与程浅牵扯不清,依我看,该即刻请下军令...”
“就是!”当听说李朵差点被杀,平日里饱受照顾的邬呆子更是双手死死拽住锤把,指节泛白:“我要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地给揪下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我入伍的之后曾经和大家伙儿说过,有胆敢伤妻儿袍泽者,杀无赦!”
陈安最后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砸在地上。
张小敬被这股气势逼得后退半步,看着陈安眼中从未有过的猩红,突然明白过来。
这位平日里沉稳的校尉,底线从来都不是自己安危,而是他护在身后的这些人。
没有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没有人情味的军队更是腐朽的。
可能从看到钟淼的那一刻,在陈安心中便已经宣告了冯卫两家的死刑。
此时心里已经有主意的陈安厉声道:“张副营长,点兵七十随我下山。”
“卑职领命。”
不过在临了之际,张小敬还是提醒道:“咱们是否有一个由头?”
“山贼作乱,冯卫两家受辱,本营长带队平叛!”
张小敬啧啧一笑:“是!”
此时的冯府正沉浸在奢靡的喧嚣里。
雕花窗棂外,卫东远搂着新纳的小妾和冯森谈笑风生。
心情大好的冯森更是听着堂下歌姬婉转的唱腔,笑得眼角堆起褶子。
冯清端着琥珀酒杯,对着卫东便是一阵吹嘘:“那陈安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愣头青,在卫叔叔的机谋之下,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哈哈!”已经带有几分醉意的卫东更是高兴得不能自己。
对于这个胸无大志的男人而言,只是简单随意的两句吹捧,便能使其高兴得不得了。
吹拉弹唱、男欢女爱、酒杯碰撞的声音搅成一团,谁也没注意到府门外的街道突然安静下来。
直到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撞开大门,披头散发,脸蛋红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