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这些是?”张小敬跟在后面,惊得捂住了口鼻。
被押来的冯家管家抖如筛糠,裤脚淌着尿渍:“是、是冯老爷从各地买来的...有的是欠了赌债的农户,有的是逃难的流民...”
“冯森买这么多人做什么?”张小敬皱着眉头问道。
“说是...说是...”
“说什么,赶紧说,要不然我也把你脑袋给揪下来!”邬呆子用力一拽将冯府管家薅了起来!
“说是送个程浅大人,但是至于要做什么,小的...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陈安蹲下身,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少年手腕上的铁链深深嵌进肉里,指甲缝里塞满黑泥。
可当陈安解开他的镣铐时,他只是机械地晃了晃胳膊,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他们多久没见过太阳了?”
“一个多月了...”
陈安的指节捏得发白。
这些人被剥夺的不仅是自由,更是作为“人”的尊严。
他站起身,声音在地牢里格外清晰:“给他们松绑,带出去清洗伤口,换上干净衣裳。”
囚徒们被带到院子里时,即使是月光依旧是刺得他们纷纷抬手遮挡。
陈安望着这些蜷缩在墙角的身影,忽然拔出长剑,将剑鞘掷在地上:“冯卫两家害了你们的性命,断了你们的活路。如今他们已被斩尽杀绝,你们想不想活下去?”
无人应答。死寂中,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响。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陈安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麻木的脸:
“做我的兵,年轻的跟着我杀贼报仇,护一方安宁,上岁数的给我种田养家,自食其力。”
“如果表现好的话,我给你们良田宅院,让你们堂堂正正做人;死了,我陈安亲自给你们立碑,刻上你们的名字。”
这话像石子投进死水。
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微光。
他咧了咧嘴,露出缺了半颗的牙,声音嘶哑如破锣:“你说的可是真的?”
冯卫两家被灭门的消息,第二天一早便传遍了整个幽山隘。
楚府的议事厅里,楚家族长楚峰猛地拍响桌子,茶盏里的水溅了满桌:“好!好一个陈安!”
乔大方虽然早就打了他的招呼,说陈安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