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头疾又犯了,此刻大夫正在一旁为其施针,温禾做这些是做惯了的,提前让婢女们熬好药过来。
杨夫人将面前苦涩的药汁尽数吞下,又休息了片刻,才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了不少。看见女儿因为自己的一番折腾,额头冒出了汗珠,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些事情哪里用你来做,这些丫鬟婆子是做什么吃的?”
杨夫人呵斥的话语刚出口,安福堂的下人跪了一地,温禾连忙安慰道:“是我自己想服侍母亲,马上我就要嫁人了,以后不能像如今这般日日侍候母亲了。”
杨夫人只当她少女心性,笑着道:“你啊,出了门子也要时常来看母亲,可别将母亲忘了。”
温禾脖颈间的珠穗实在显眼,杨夫人便道:“这个我怎么没见你戴过?”
温禾捂着嘴浅笑道:“是二嫂眼巴巴送来的,说我快出门了,她没有照料过我,只能将这个给我,让我别嫌弃。母亲,禾儿怎么觉得二嫂不是这么坏的人啊!二嫂子刚嫁进来,咱们家有几间屋子尚且还不知道呢,怎么会精确的说出东西藏在大嫂房间,肯定是下人乱嚼舌根子!”
杨夫人这几日心情都不爽利,听女儿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若是老二媳妇还没嫁进来,就能在这府里藏东西,那倒是真有几分本事了。
可是老二房里的丫鬟为什么突然指认老大媳妇呢?看来她这两个儿媳妇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希望老大媳妇搬出去单过之后,两家人能够和睦。
温禾陪着杨夫人说了一会子话便离开了,她也曾派人打探谢长宁的踪迹,只不过谢长宁人生中的前十几年全是空白的,所有能查到的东西都是谢长宁进京科举之后的事情,这让温禾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温禾与谢长宁成婚的日子在次年春天,未婚夫妻是不能见面的,二人虽然时常写信,但是谢长宁已经被温禾牢牢攥在了手中。好不容易挨到了成亲的那日,谢长宁又退缩了。
他今日穿着一袭大红长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之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被束进玉冠中,整个人俊美无双。
“表哥,我走了。”
昭王听见谢长宁重复了这句话三遍,可是仍旧骑着高头大马立在门旁,也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谢长宁抿了抿嘴,他的确害怕,害怕一切变故,害怕他去了,温家人反悔了,他害怕温禾拒绝他。
这半年来,通过昭王的引荐,谢长宁也在皇帝面前露了不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