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闪烁的幽光,像是狼的眼睛。他想起祖父的失踪,父亲的死,还有那些追寻天狼诀的人。他知道,这里是终点,也是起点。
“进去。”上官锦晨的声音异常坚定,“该了结的,总要了结。”
他率先走进洞口,天狼铠的狼头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红光,照亮脚下的石阶。福伯紧随其后,独轮车的轱辘在石地上滚动,发出单调的声响,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像是在敲打着某种古老的节拍。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开阔起来。上官锦晨举起火把,看清眼前的景象,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个巨大的石室,四壁刻满了狼形的浮雕,中间矗立着座石台,上面躺着一具白骨,身上还穿着残破的玄甲,肩甲上的雪莲标记赫然在目。
“是是当年的叛徒!”福伯的声音带着恨意,“他居然死在这里!”
上官锦晨走上前,发现白骨的胸口插着把断刀,刀柄上刻着个“裴”字。他的心猛地一沉,这是裴九的刀?难道当年裴九也参与了背叛?
就在这时,石台突然震动起来,白骨的手指关节发出咔哒的声响,像是要活过来。上官锦晨握紧软剑,警惕地后退一步,却看见白骨的胸腔里,露出个油布包的一角。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油布包,展开一看,里面是半卷羊皮纸,上面用突厥文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他怀里的那半卷正好能拼在一起。而在羊皮纸的末尾,有几行汉字,墨迹已经发黑,却依然能辨认出是祖父的笔迹:
“天狼噬月,血债血偿。上官泣血,静待归人。”
上官锦晨的心脏狂跳起来。这半卷天狼诀,居然一直在叛徒的尸骨里!祖父当年炸塌狼穴,是不是就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狼嚎声,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响。福伯脸色一变:“是他们!他们追来了!”
上官锦晨迅速将羊皮纸收好,握紧软剑。他看着石台上的白骨,忽然明白了祖父的用意。这里不是终点,是战场。那些被遗忘的仇恨,终究要在鲜血里,才能得到安息。
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落下,将外面的风雪和厮杀隔绝。上官锦晨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长安城里那个懵懂的少爷,而是上官府的子孙,是天狼星选中的人。他必须带着这卷天狼诀,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火把的光芒在石墙上投下他的影子,与那些狼形浮雕重叠在一起,仿佛他也变成了壁画的一部分,成为这个古老传说的新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