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打算什么时候靠岸?
恐怕会比预想中的还要快。
但就是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是吗。
安娜再次向黎各举杯,但黎各只是敷衍地把酒杯从桌面抬了抬。两人依旧聊天,话题从这艘船重新回到了安娜的故乡,其间不时有出人意料的大笑,但站在一旁的普京娜始终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少了点什么。
大约半小时后,黎各开始频频看表,接着很快就告辞了。
安娜目送黎各远去,神情有些寥落。
您还好吗?普京娜问道。
安娜回过神来,我哪里看起来不好啊?
普京娜擦拭着酒杯,低声道,上次赫斯塔女士来的时候,您不是已经开始为黎各女士翻找箴言了吗,为什么今天她亲自来了,您反而不愿提了呢
安娜没有回答,她凝视着杯中渐渐融化的冰块。
有些事真是很奇怪,安娜低声道,‘偏偏是那些
看上去最激烈的理想主义者,最容易转变为彻彻底底的无理想主义,从愤世嫉俗,到玩世不恭,好像永远只有一线之隔。
普京娜若有所思,您说黎各女士吗?
安娜眼眸低垂。
也是千叶。
五层甲板的走廊,五个男人两手交握,置于后颈,分别蹲在墙角。
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地露着伤口,其中一人仍在流血,看起来非常虚弱。
赫斯塔的轮椅已经被砸烂了,脱落的零件和变形的框架像一堆废铁,落在她身后不远。
我最后问你们一遍,费昂斯现在到底在哪里?
别妄想了,没有人会说的。蹲在最左边的男人低声回答,趁早发起新的裁定者选举吧,你不配坐这个位置——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赫斯塔一脚踢翻。她踩住男人的脖子,坚硬且凹凸不平的鞋底立刻让男人整张脸变得通红。
简司雷低低地喊了一声——这个姿势一不小心真的很容易出人命。
赫斯塔稍稍松了些力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一开始就坚持不读细则的人。
男人笑了一声,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往下渗。
我们的反应确实不够快,但也不晚。
是吗,赫斯塔笑了笑,说说看,你们都反应了些什么东西?
所有这一切船上的一切,都是阴谋,男人竭力扭过头,试图以通红的眼珠给赫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