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一周,丁雪阳问自己是不是要多吃一点。
医生说,你多吃没用,要吸收多少是孩子自己决定的。
下一次产检时,一切又正常了。
那一刻丁雪阳忽然想起寄生理论,这并没有令她恐惧,反而让她感到了一丝宽慰——如果孩子真的能够像寄生生物一样勇于掠夺,她倒能稍稍安下心,不必终日为自己是否尽到了一个孕妇的本分而忧心忡忡。
我们家的小朋友,都是有点好运气在身上的。徐如饴忽然说。
什么?丁雨晴好奇抬头。
上次苗苗也是这样,阴差阳错的,好像冥冥中有护佑。
是怎么回事?
没印象吗?徐如饴看向丁雪阳,上次你生苗苗的胎盘,拿出来以后被医院收走做案例了。
丁雪阳同样茫然,我不知道啊。
你那会儿可能太累了,徐如饴低声道,你明明有妊糖,但是苗苗出生的时候体重还偏轻,待产的时候医生都说这不合逻辑:苗苗不是巨大儿就算了,怎么可能体重还偏小
呢。结果胎盘一拿出来,大家发现脐带长在胎盘边上,不在中心,可能就是这个缘故,对冲了苗苗超重的风险
几人恍然大悟。
命真大呀,小东西。徐如饴摸着透明的隔板,再次看向保温箱里的孩子,快快长吧,千万不要再有事了
丁雪阳轻轻呼出了几口气,她红着眼睛,把头贴在了保温箱上。
宝贝。
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吧。
深夜,四个女人围坐在病床前聊天,苗苗中途醒来过一次,又很快在妈妈身旁睡着,眼角还带着泪痕。
这景象,像极了许久前的一次夜谈。
丁雨晴屏息凝神地听着徐如饴讲述她们这两天的遭遇,在听到两人一开始来医院是为了引产,她惊讶得许久说不出话。等到说起妇幼中心的听胎心流程,徐如饴自己也讲得哽咽。
她们说听胎心流程是从第三区传过来的,徐如饴望向赫斯塔,你了解吗?
赫斯塔摇头——她完全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细节,甚至在她的印象中,流产是一件无需多言的小事,至少在多年以前的短鸣巷,她从来没见过谁会拦着一个女人流掉自己的孩子荒原都是如此,怎么宜居地里反而困难重重。
对了,护士台那边要登记孩子姓名,丁雨晴忽然道,不是正式的名字,就是给宝贝挂名牌用的,宝宝叫什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