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桂花糖这一小包我记得可要二十五个子。”
柳闻莺之前在夜市里见到过这糖果,当时她就听见叫卖的货郎喊出来这价格之后,她就没舍得开口买。
这一包快要了她一个月的月钱了。
说起苏府的下人们的月例,最低的便是府里没有等级纯买来干粗活的丫鬟婆子,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就二十个钱;
像柳闻莺这样的小姐院里的三等丫鬟稍微好点的,一个月三十个钱。
再好点的,像红袖绿绦那样的一等丫鬟,一个月也不过六十五个钱,这可和她以前看名著之中的大丫鬟的月例银子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去了。
而她娘这种陪房娘子,一个月也都不过四十到八十个钱不等。
她娘现在也就一个月四十五个钱,听说那多出来的五个钱是看在去世的柳妈妈的面子上加的。
全家就她亲爹的月例高点,因着在外面铺子里做管事,一个月一百五十个钱。
除非签的是雇佣的商契的下人,那些不论是家生子还是说从牙行买来的下人,签了身契入了奴籍的早在卖入府中的时候府里掏出的那一笔大钱。
这样一来就等于直接买断了对方接下来的整个人生。
包吃包住每季两套衣衫,就算不给你发工钱你也没什么话说。
发了工钱的,也是少的可怜。
所以,柳闻莺一开始都很难想象她这位去世的祖母和祖父怎么能留给他们一家子快三百两的家当的。
光用脚趾头想,她爷奶这家当都绝对不是单纯干活攒出来的。
府里除了极个别偷奸耍滑靠着赌牌挣别人钱的是少数,大多数正经的还是靠着主家的赏赐。
主家随随便便用的一些东西赏给他们下人,若是能转手卖出去那或许都是好几年的工钱了。
以她祖母曾经在老太太面前的脸程度,能一边供着孩子读书,娶妻生子,几十年下来还能和祖父攒下这笔家当的确实有可能。
别的不说,就看在大小姐苏媛身边伺候的绿绦,这样一个月不到百子儿月例的丫鬟能却能够戴得起一个小拇指粗的鎏金镯?
除了绿绦,红袖以及其他二等丫头多多少少都戴着些金银小首饰。
这些小首饰,是月例能买出来的?
思及此,柳闻莺盯着手里的桂花糖只觉得肉疼。
她不是主人家,啧还没被赏过呢,如今又要花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