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也慌了神,听到“高利贷”三个字,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她踉跄着冲回屋里,翻箱倒柜,最后颤巍巍地从最隐蔽的柜子深处,捧出一个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盒子。
她哆嗦着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支温润剔透、雕工精美的玉如意。
“他爸”张桂兰看着这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声音哽咽。
“这这本来就是遭大难的时候,拿出来应急的”
“要是要是远子真欠了还不上的阎王债也只能只能拿它抵命了”
秦建国看着妻子手里的玉如意,再看看她悲痛欲绝的脸,喉头滚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至极。
“小明!”秦建国转向小儿子,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现在就去!去南城斌子家,找到麻杆儿!问清楚,你大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个准信!”
“再问问那批货,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问“赔没赔”,只希望能尽快得到儿子的消息。
“哎!我这就去!”秦明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出了四合院。
南城,一间小四合院。
这里本来是斌子家,现在却被作为了仓库使用,屋内各个角落都堆满了布袋装的牛仔裤。
那几个南方人想着货反正已经订出去了,省点仓库钱,在秦远走的第二天,就把货全搬到这里来了。
麻杆儿正蹲在水井边上,啃着一个冷硬的馒头,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合院大门和偶尔路过的人影。
他在这里已经守了快二十天了,风吹日晒,人都瘦了一圈,但眼神却异常执着。
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
只见几个穿着花衬衫、带着明显南方口音的男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相对体面、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推开大门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后生仔!”
为首那个花衬衫,操着生硬的普通话,正是和信服装厂厂长的小舅子,“我们等唔到啦!厂里催命一样,这批库存尾货,必须马上清掉!”
“仓库钱我们会给你啦,之前的定金,就当系货款啦!你们订的那点定金,买下这几千件货,绰绰有余啦!”
“我们亏本清仓!把锁打开,我们搬货走人!”
麻杆儿一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