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吃了一口尘土,这让她感到非常的难受,于是修格无奈地取出水壶递了过去,薇琳也不推辞,拿起水壶往嘴巴里灌了两口,用力地漱了漱,这才洗去了那一嘴的怪味。
战争与战场总是能够给人带去巨大的改变,在过去,修格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认识的那名女学者有一天会和其他士兵们一样顶着满头满脸的尘土缩在战壕里,也绝对不会想到,她会如此随意地将自己的水壶拿过去使用。
因为整个阵地都在执行魔法静默的缘故,薇琳也并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于是她在将水壶还给修格后,便拿起了自己的转轮手枪,开始了例行的检查,她对枪械的熟悉程度很是有限,因此平日里能够灵活印刻魔纹并施展魔法的手指,现在就显得稍稍有些笨拙了。
在做类似事情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面对那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士兵们都在想方设法地排遣着自己的压力,他们要么在祈祷,要么在低声地歌唱沃特尔王国的军歌,再要么就是扯着嗓子说一些不相干的笑话,再要么,聊聊自己的故乡、家庭或恋人。
当然,也有人在写信,或者写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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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与他们当前的士气无关,毕竟任何人在面对这种程度的魔法炮击时,都会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些许恐惧心理的。
趁着炮击的间隙,修格朝着自己对面的迈耶尔打了个招呼:教授,你在写什么呢?我看你已经写了很久了!
迈耶尔将耳塞塞得很紧,见修格好像在对自己说话,他便将其中一只耳朵的耳塞取出。
于是修格又问了一遍。
听清楚修格的提问后,迈耶尔便非常大方地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递了过来,修格伸手接过后,便将一旁的灯具朝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借着光线翻阅了起来。
随后修格便发现,弗雷迈耶尔竟然真的在履行着自己在临出发前所说的那些话。
在这本笔记当中,他非常认真地记录了这场战争当中的一切细节,波尔登当中的狂热***、褐丘镇的战地医院、自塞伦城中逃出的难民、黑日结社以及那些反常怪物对于世界的干涉、再到现在战争的发展以及它对于世界的影响
大量已经发生的事情,都被迈耶尔记录了下来。
修格看得出来,迈耶尔在尽量让自己的这些文字显得更加详实,他很尊重事件的真实性,而当他在对特定的事件进行点评的时候,则会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一个客观与中立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