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煽情,甚至语调轻快:“若非皇后娘娘提拔,若非陛下恩遇,臣妾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宫女而已,哪有这么大的福分?只不过,臣妾的志向始终没有变过,琢磨吃穿,活的舒心,若能报答皇后娘娘和陛下一二,臣妾也心甘情愿啊。”
要是原本的苏鸣玉说这番话,定然怨气冲天。我这样的身份,你们这样的贵人,抱走了我的孩子,要求还这么多合适吗?吃干抹净了,还跟我要道德和母爱?我的母爱就是拿来给你们观赏品评的表演吗?
然而第一锦心里没有怨气,所以说得婉转动人,痴情一片。
皇帝忽然发觉她每次提起皇后,是真的没有什么怨怼介怀,甚至总是认为,先有了皇后的提拔,才能和皇帝有关联。虽然是事实,但听着就是不顺耳,皇帝就是这么一种全能自恋人格,所有事所有人,都应该和他有着最紧密的联系。
就算没有皇后发掘,第一锦只要在宫里,就有遇到他的可能,为什么要让中间商赚差价?
事已至此,皇帝也不能抹消过去,只是难免觉得头痛——如果当初不是这种开始,他也用不着被第一锦打动,良心隐隐作痛。他沉默片刻,没接话,只凝视着垂眼似乎在发呆的第一锦:“何必妄自菲薄呢?你是朕的昭容,不再是个小小宫女,只有比别人强,怎会有不如人之处?”
第一锦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昭容?”
皇帝心里某个冰冷凝视一切的地方,似乎松了一道闸口,让他也陡然轻快起来,望着她微笑:“是啊,从今日起,你就是苏昭容,如何?”
第一锦猛地流出泪来:“臣妾臣妾何德何能”
大约是第一次交心的效果,皇帝表现的也很卖力。第一锦也格外热情地缠着他,虽然并未表露任何负面情绪,但她的心态表现的很明显。
“我只有你了”。
她这不怎么理智的热忱却令皇帝极为愉悦——没有人能拒绝另一个人全身心的依赖和痴爱,就算不能同等的爱回去,也会给与优待。激情回馈一晚上的皇帝,次日早上起床时甚至趔趄了一下,甚为羞耻。
第一锦说是榨干,就绝无水分,皇帝也是头一回知道,她能这么不害臊,面上矜持,心里却很是诚实,又留下一大堆赏赐,回头看看床帐内还在抱着被子沉睡的第一锦,心满意足地离去。
一年就从才人成为昭容,第一锦成功稳住了自己踢馆贵妃的后宫位置。但皇后此刻手里握着人质,心态倒也平和许多。她本就是只会绥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