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时,被她的发簪划出的印记。
夜风穿过宫墙,卷着桂花香飘进御书房。慕容冷越闭上眼,仿佛又看见那年深秋,他翻墙溜进镇国公府,风姘婷正坐在廊下翻兵书,月光洒在她素白的侧脸上,耳后的朱砂痣像颗会发光的星。
“冷越,你看这‘八阵图’,是不是比你们皇家的兵书厉害?”她笑着递过书,指尖无意中擦过他的手背,像落了片滚烫的雪。
那时的他,还不是处处权衡的帝王,她也不是背负血海深仇的罪臣之女。他们只是两个偷偷憧憬着未来的少年,以为只要握紧彼此的手,就能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
可惜啊。
他睁开眼,眼底的温柔已被冰封。窗外的月光落在他玄色的龙袍上,金线绣成的龙纹在暗处流转,像蛰伏的猛兽。
江姘婷,这一次,朕不会再让你从眼前溜走。哪怕要掀翻这整个朝堂,哪怕要与天下为敌。
城南的小院里,江姘婷正对着烛火展开一张泛黄的地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几处宅院的位置,旁边密密麻麻写着小字,都是镇国公府旧部的藏身之处。
“姑娘,这是秦统领刚送来的。”周伯端来碗热汤,放在桌边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地图,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色,“太后的人已经查到了城西的张护卫家,幸好张护卫提前转移了,不然”
江姘婷握着笔的手一顿,朱砂笔在纸上点出个突兀的红点。“张护卫一家没事吧?”
“秦统领说已经安置好了,去了城外的庄子。”周伯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后的爪牙越来越紧,咱们的人迟早会被一网打尽。”
江姘婷默然。她知道周伯说得对。自从慕容冷越下令重查安王旧案,朝堂上的风向就变了。太后为了自保,必定会疯狂清除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镇国公府的旧部首当其冲。
“周伯,你说皇上重查旧案,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轻声问,指尖划过地图上“镇国公府”的位置——那里如今已是一片废墟,三年前那场大火,烧掉了她所有的念想。
周伯迟疑了一下:“老奴不敢妄议圣意,但皇上若真心要查,对咱们总是好事。当年安王谋反,本就是太后一手策划的冤案,镇国公府是被牵连的。”
“冤案?”江姘婷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在这皇宫里,真相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拳头更硬。”她折起地图,塞进锦盒里,与军械图和密信放在一起,“明日我要去趟‘忘忧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