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了什么?”他哑着嗓子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半块令牌。
“她说,寒山寺有诈,让您千万别去。”阿竹打开药箱,取出金疮药和绷带,“但周伯说,您肯定会去。”少年抬头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他让我给您带句话——铜钟里的不是兵符,是引蛇出洞的响箭。”
沈慕言的心猛地一沉。
寒山寺地宫的爆炸声在午时传遍京城,沈慕言躲在山腰的藏经阁暗处,看着禁军抬着担架从观音像后出来。担架上盖着白布,隐约能看出是男子的身形,玄色衣料从布下露出来,被血浸得发黑。
“皇上皇上没了?”香客们的窃窃私语像针,扎进沈慕言的耳膜。他攥紧手里的令牌,指节泛白——慕容冷越若死了,江姘婷和阿澈怎么办?
“阿弥陀佛。”
身后传来僧人的吟诵,沈慕言转身时,看见个披着红色袈裟的老僧,手里转着念珠,眉眼间带着悲悯。铜钟在钟楼里发出沉闷的响,震得窗棂嗡嗡发颤。
“施主藏了许久,该出来了。”老僧的声音像浸了晨露,“钟楼上的铜钟,每敲一下,就有一根箭对准地宫。”
沈慕言猛地拔匕首出鞘,却见老僧掀起袈裟下摆,露出腰间的梅花印记——是听雪楼的人!
“别紧张,老衲是沈夫人的故人。”老僧从袖中取出个油布包,“她临终前托老衲转交的,说等施主亲眼看见铜钟里的东西,再打开不迟。”
钟楼的钟声忽然变了调,急促得像催命符。沈慕言接住油布包的瞬间,老僧已纵身跃出窗棂,袈裟在风中展开,像只红色的蝙蝠。
藏经阁外传来厮杀声,是禁军与听雪楼的人交上了手。沈慕言拆开油布包,里面是半块玉佩,刻着“江”字,边缘的缺口正好能与他怀里的“沈”字玉佩拼合——那是二十年前江父与沈父结义时,用一块暖玉剖成的信物。
玉佩背面刻着行小字:“寒山寺地宫第三层,有镇国公府密道。”
沈慕言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往钟楼跑的路上,撞见个穿着禁军服饰的人正往铜钟里塞东西,背影极像慕容珩。他猫腰钻进钟楼底层,顺着铁链往上爬,铁锈蹭在掌心,混着伤口的血发黏。
铜钟内部果然藏着东西,却不是兵符,是个缠着引线的油布包。沈慕言刚将包解下来,就听见顶层传来脚步声,还有女子的啜泣——是江姘婷的声音!
“皇上不会有事的,阿澈别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强装镇定,